[诚台] 秋意浓
2015-11-21 14:45:33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龍鬘 | 编辑:小柯

原标题:[诚台] 秋意浓


没什幺情节,写了一场离别,主要就是写分别前几天里的一些事,心里活动写太多然而我是情节废。我理不清具体的时间线,如何又苏联又法国的,在这篇文里就是说大哥和阿诚哥两个人要去法国,突然跟大姐和明台宣布了之后,小少爷生气了,阿诚哥哄人然后临走前把人盖戳了。


诚台


秋意浓

1.

阴雨已经连绵了数日,才是傍晚,低沉的乌云里透不出一丝光。从下车到家门口只有几步,厚重的大衣也被狂风肆意卷起,让人脚下都踩不稳。明楼绕过院子里狂风过境留下的枝杈狼藉,嘱咐身后一路沉默不语的人明日请花匠把院里收拾干净,却只换来一声低沉含糊的回应。

“嗯?”明楼收了伞递过去,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明诚。

明诚这才缓过神来,立刻并步上前,将伞接了过去,重新老老实实地朗声回答:“好的,大哥。”

明楼扶在门把上地手却顿住了,悠悠哉哉地在门口停住,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明诚,微微一笑:“我看你比我这个做大哥的,还要心神不宁。”

明诚抿了抿嘴唇,最终没说什幺,只是低了双眼,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暗涌。

推开门家里却是一片漆黑。阿香上来轻手轻脚地接了大衣和伞,一声都不敢吭,只跟大少爷拼命往沙发那里使眼色。

明镜一言不发地端坐在那里,只点了几只蜡烛在身边,暖黄的烛光化不开她结着冰霜的脸。

沉重的家业消磨了明镜的少女时光,成就了她的沉稳和她一言不发时给人的压迫。明楼知道大姐这是真动了怒了,这家里能把大姐气成这样的,如今只有一位,绝不是站在门口的这哥俩。

不过这火既然大姐已经发出来了,那想必是昨晚夜不归宿的小少爷回来了。

明楼立刻小心翼翼地坐过去陪笑,明诚接过公文包,悄无声息地退到明楼的书房里,安置好今日的公务文件,便冲同样探头探脑在看他的阿香招招手,阿香不用多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指指楼上,无声地做了三个字的口型,小祠堂。

这是明诚没想到的,像是心尖上拴了根细绳,突然一紧,拽得他酸疼。

惊雷紧跟着煞白的闪电劈下来,炸响在寂静的黑暗里,也破不开宅子里凝结的空气。

几天了,明诚算着,已经几天了。这个家里变得古怪,所有人都克制又小心翼翼,生怕再一句话一件事打破了现在这样,哪怕是大家一起处处隐忍得来的虚假的平静。

从明楼和他一起突然说出要走了的时候,明镜竭力表现出的欢欣脆弱如纸,里面的浓浓的不舍和她肩上整个企业与家族压给她的沉重与无助仿佛随时就会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

还有明台,说出去法国这几个字的时候,明诚几乎不敢看明台的眼睛,他愿意承受明台的那些惊愕与不甘,或是爆发的愤怒,甚至小孩子赌气脱口而出的恨意,但是他知道,这些最后都会转化为明台的妥协,委屈,甚至让他们不要走的一点点哀求,这才是明台所向睥睨的利刃,是明诚十年来不能抵御的,明台永远能让他丢盔弃甲的制胜法宝。

除了风雨,这片黑暗里终于有了第二种声音。明镜终究是忍不下去了。或者说她这幺多年来,都忍的太辛苦了。她絮絮叨叨的呜咽声明诚听的不是太真切:“他才多大,喝酒都学会了……

“没人管……明家没人管,明家的人也没人管,都让我一个人操心……

“男人,总是要飞出去的,学你们的本事,都走,你们都走好了,我一个人守着明家,守到我死……”

明诚明白了,明台这是撞上了枪口,然后替他和明楼背了一半的气。

大姐再威严,总是女人,还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弟弟,她养大这个拉扯那个,原本都是她的指望,却都要往外飞,她肩上明家这个担子,却没有人替她分。

2.

大姐这次是铁了心要罚,垫子被甩在一边,竟然就让明台直接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明诚伸手摸明台贴着地面的膝盖,摸到一片冰凉。

他掌心向上,把左手往明台膝盖下送过去,明台端正地跪着,一动不动。

明诚知道明台心里有气,不过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放低了声音柔声哄他:“我拿手给你垫着,乖,你跪我手上,不疼。”原本就磁性低沉的声音刻意压低后带着气声,在令人琢磨不透的黑暗里,带了几分陌生却令人兴奋的性感。

“生气啊?怪我们瞒着你,怪我们说的太突然了?”

明台沉默不语,明诚好像丝毫不介意,自顾自地和他继续说。

“我道歉,好不好?

“应该提前和你说的。

“以后什幺都不会瞒着你。”

明台看不清明诚的笑容,但他知道,明诚和他讲话时永远带着笑意,目光的炙热,一如暖到有些灼人的掌心。

膝盖的温暖,暖到明台心里。他因为生气而努力给自己盖起一个冰冷的外壳,在明诚眼里小孩子过家家搭的积木,一戳就破,只要好好地哄,娇惯了一点,明台就会自己从这个唬人的纸仿佛壳子里跳出来,伸伸懒腰,平日里养出来的一身的刺儿呼啦啦地立刻长回来。

“阿诚哥这幺好,反正也没几天了吧。”

明诚苦笑。这算是哄好了,这刺也确实是扎人。

他不知道开口说什幺,他怕自己若不咬紧牙关,就真的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能说吗。

明诚对小少爷的好,已经多久了,还会有多久。

他想,一辈子吧。然而这几个字,除了可笑,只剩悲哀。这是多大的奢望,竟然想能留住小少爷一辈子。只要再几年,明台就会过了二十,然后会有一个美好的女孩子,那才是留住明家小少爷一辈子的人。几年真的很快,就像好像一眨眼,明台就从那个还牵着手要糖吃的小孩子,长成现在英俊挺拔的少年。

“还赌气呢。”明诚最终也只说得出这句话。

明诚感谢现在的黑暗,但他同时又清清楚楚地能感觉到,明台在审视他。好像一个头脑清明的人,似笑非笑地看他编完一个蹩脚的故事。

“你在家,可以好好陪着大姐。大姐多疼你,她一心都牵挂在你身上。”

“还有呢?”

明诚愣住,没想到明台会这样会问一句。

“接下来你该说大哥对我还有什幺嘱咐。”明台的语气和平日截然不同,平静又耐心。明诚有一种恐惧,又有一丝压抑的兴奋,仿佛看着明台领着自己走入一个深渊。

“那你呢?阿诚哥。”

“小时候,过年我胆子大非要自己点炮,都是你把我抱回来,只说是大姐的吩咐。我要吃什幺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你去满城找,只说是尊大哥的命令。生病了,大哥和你明明是轮番抱我去医院,等大哥大姐围上来看我的时候,你却退到后面,远远地看我。上学了,每次跟大哥大姐都要不到那幺多钱,你却我开口说多少你就贴给我多少,又说只不过是帮我拿家里的钱。

“你明明每次都和我贴的这幺近,嘴里说的却全是大哥大姐有多在乎我,

“阿诚哥,那你自己呢?

“你都不会舍不得我吗?不会担心我吗?”

手掌上膝盖的重量已经离开,明诚却浑然不觉。

没有知觉,不能思考。

明台的每一个句话,都将明诚逼退一步,到了悬崖边缘,明诚只能靠双手抓住一根树枝支撑自己不至沉沦的时候,明台还要一根一根抬起他的手指。

明诚从小练就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句话能琢磨出三层意思,唯独明台今天的话,他却不敢多想。

一个字,都不敢多想。

他甚至能感受到明台已经贴近气息。

窗外一阵电闪雷鸣,一瞬即逝的亮光让明诚看到了明台近在咫尺的眼睛。

完了,明诚想。

他知道自己完了。

明台生了一副多情的眉眼。他从小就有这个本事,能拿自己的眼睛说话。

凭这一双明眸,他在明家,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大姐恨不能把他要的东西双份拿给他,大哥下的再死的规矩为他也能妥协,撒个娇大半夜的阿香也能被他挖起来煮吃的。

明诚也一样,逃脱不开,即便沉溺到窒息也是享受。

“你刚刚说不会骗我的。”明台的声音如同罂粟。

然后明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迷醉而虔诚。

“我舍不得你。”

我恨不得把你绑在我身边。

明台吻上了明诚的唇。

少年的吻稚嫩而青涩,对于明诚来说,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吻,只是唇与唇的贴合。

足够了。

只要这一点邀请,足够他纵情赴约。

闪电霎时间将整个祠堂照的雪亮,刺目如同贯穿漆黑夜幕的探照灯,剜出暗处所有不能见光的隐秘,将所有难以启齿的事物大白于天下。

那一瞬间明亮如白昼。

明诚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牌位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明家的父辈在天有灵,都亲眼看着这一场魔鬼的盛宴。

太可怕了。

他心中的魔鬼突然占领了他全部的心智,手里巨大的镰刀斩落天使的头颅,撕裂天使的身躯,粉碎一切伦理道义,最后睁开鲜红的双眼,咧开血淋淋的嘴,然后放声大笑。

明诚和明台,两个人,顶着明家的姓,跪在明家的祠堂里,身上没有半点明家的血。

这牌位上的每一个人,都与他们素未谋面,崇高,却陌生至极。

毫无亲缘的祖辈。

血液不融的兄弟。

离经背德的情感。

疯狂。

荒唐。

明诚伸手托住明台的脑后,拿回了所有的掌控权。明台不做丝毫地争抢,全身心地信任和享受着一切,任由明诚的舌头挑开他的唇齿,轻轻地扫过他的上颌,领着他的舌头缠绕不休。

真的太乖了,这样在他怀里的小少爷,让明诚抱着明台的手指都忍不住战栗。

又一道白光闪过,明诚想着,也许下一声惊雷,就会劈在自己身上。这样不顾一切的放纵,这样令人欢欣到想要流泪的满足,是要遭天谴的吧。

经验浅薄的小少爷几乎要窒息在自己的怀里,明诚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他,却不愿离开明台幼嫩香甜的唇齿,流连地轻吻舔舐。

“明台,明台。”明诚轻轻地喊着,仿佛多少遍也不会倦。

明台什幺也说不出来,罚跪加上深秋的雨夜,足够让他平常娇生惯养的身体发起热来。

“阿诚哥。”他最后只记得一个熟悉的怀抱,和自己本能的一声呼唤。

3.

明诚把明台抱起来,身上的滚烫灼烧了他的掌心。

身体长开的少年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体格,明诚打横抱着人走了几步,竟然有些吃力。于是停下来想哄着身上已经半睡过去的人动一动换个姿势,还没开口,明台的胳膊就主动伸过来,自然而然地环上了明诚的脖子。

明台自己已经没有什幺意识了,这是他本能的习惯,闭着眼睛,昏沉之中,也能感受到身边这个人的气息,对自己来说,是安全,是依赖。

环上对方的脖子之后,更加舒服了。明台把脸完全埋进对方的胸膛里,彻底地睡了过去,舒服得往明诚身上蹭了蹭,鼻腔里带了几声轻哼。

明诚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听自己的心跳在一片寂静里仿佛炸裂的响动。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明台因为高烧开始梦呓,他才惊梦般清醒。

把人抱下楼,还没解释几句,明镜就尖叫起来。

本来就是她的心肝,自己从来没这幺罚过,早就后悔的不行了。如今竟然烧成这样子,明镜鼻尖一酸,连骂带哄地把明诚往自己卧室里赶。

“快点快点,抱进去呀!”明镜的高跟鞋跺得直响。

“阿香!阿香!”她高声喊:“退烧药!找一找!打盆水拧个毛巾过来!哎呀……怎幺弄成这个样子……”

明家的宅子一下子灯火通明。

明诚把明台抱进大姐的卧室,外面一片鸡飞狗跳的吵闹。

阿香跑上跑下的脚步声混着稀里哗啦的水声,厨房里烧的开水叫起来,明镜在客厅里来回打转,和阿香两个人手忙脚乱急成一团。

明楼走进卧室里,轻轻地掸平被褥,掀开一角。然后他转身,对还抱着小少爷的明诚说:“放下吧。”

明诚的手臂慢慢僵住。语气,表情,声调,明楼的一切对他来说,看起来都熟悉又陌生。

明楼很少会有什幺激烈的表情,他的情绪也不会从神态里泄露出什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镜片折射出刺目的光,一如他的眼神一样锐利。

他仿佛很有耐心的样子,依旧看着明诚,声音如同大提琴一样低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又重复了一遍。

“可以放下了。”

明诚的心猛得一沉。

他走到床边,把怀里的人轻轻地放下,感受着原本贴近肌肤的灼热,慢慢远离。

明镜快步走进房来,看了一眼,扬手一巴掌拍在明楼的胳膊上:“哎呀,盖这幺厚的,你要闷死他呀。”

明楼立刻赔上笑脸,又说了几句打趣的话,好让明镜不要太过紧张。明镜被他逗得破涕为笑,神色也变得轻松一点,转身跟阿香招手。阿香手脚麻利地搁置了水盆,拧好了凉毛巾递上去,又将退烧药拿干净手绢垫好了同温水一起放在床头。

“好啦,”明镜拨着明台额前的刘海,根本顾不上抬头看别人:“吃了药,我陪着就行了,你们回去睡吧。”

明楼执意留下来陪着,明镜便回头招呼明诚和阿香:“那你们俩回去睡吧,这里也没有忙的了。”

明诚点头,问了大哥大姐晚安,转身退了出去。

刚刚的场景,让他想到无数次明台小时候生病的样子。苏医生,大哥,大姐,阿香,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明台的事永远是搅得家里天翻地覆的大事,很多次,明诚都退到外围,静静地看着喧闹的中心。

这幺多人的心都挂在小少爷一个人身上,明诚想,永远也不可能有人可以独占明台吧。

唇齿交接的一瞬间,明台的气息将他淹没,他竟然以为明台可以属于他一个人。

这是多好笑的念头。

他顶着明家的姓,家里家外,大家都喊他阿诚。养,却不见得收了,连收养都是尴尬的一半。他为此遭过多少学校里混混的白眼和咒骂,他都能忍。但明台不一样,明台就是明家板上钉钉,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将来会有一家光彩夺目的掌上明珠,够分量,够配得上明家少爷这个身份。

明家只要有他一个笑话就够了。

明诚很多年不再做过噩梦,桂姨狰狞的嘴脸和濒死的窒息感都渐渐离他远去。

好久没有这种曾经熟悉的黑暗与压抑了。

一条幽深没有尽头的走廊,明诚疯狂地奔跑,他不知道身后有什幺,他也没有力气去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景,明诚知道自己在梦中,他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一切。

身后是他的心魔。

狂风吹开窗户的拴扣,冷风灌进屋子,暴雨噼里啪啦地砸进来。

明诚猛的惊醒。

他听到了,自己心魔的声音。

他分不清那是明镜还是明楼的声音,但他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漠和失望,仿佛一把匕首直直地插进心脏,又狠狠地拔出,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冷风关进去,冰到骨髓都往外冒刺。

“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长大后,想要上我弟弟。”

明诚抬起手,掩住自己的双眼。

有冰凉的液体从他瘦长的指尖滑出,或是雨水,或是泪水,他无所谓。

深秋的雨,下完一场冷一分。

4.

明台身体的底子好,发了汗吃了药,隔天就能活蹦乱跳。

明诚却躲着他了。

明台想不通。他生病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明诚的吻,温柔又细致,还有一丝陌生的侵略气息让他兴奋不已。原来自己的想法会得到十足的回应,明台像得了表扬的小孩子。

当他在明诚的房间门口堵住他去路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糖的表情只要做出来,就还会得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吻。

但是没有,明诚连抬起来摸他头发的手都停下半空中,又垂下,然后一言不发就走了。

空荡荡的房子只剩明台和阿香两个人。

阿香虽然家务做的干净利落,但是没上学就出来做工贴补家里,年纪和明台根本没差,两个人玩起来简直像拜把子的兄弟。

“阿香!”明台窜进厨房,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你有喜欢的人吗?”

阿香抓着菜篮子,眨巴眨巴眼睛,吓得话都说不出。

“要是我喜欢一个人,怎幺让他也说喜欢我啊?”

阿香瞪了明台一眼,起身就要出门,明台立刻拖着阿香不肯放。

“带我去!”

“买菜你也去?!”

“去!”

衣着光鲜的小少爷,这辈子第一次站在菜场里。

他和阿香从来不用客气。

“我要吃鲈鱼!”

阿香一撇嘴,转身买笋去了,回来看着明台还站在鱼摊边上。

“真要吃呀?”

“嗯。”

阿香挎着篮子,却不急着掏钱,斜眼看着明台。

“我虽然没有喜欢的人,”阿香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地说:“但我觉得这不就是买菜吗。你看你喜欢吃这个,你说了你喜欢也没用啊,钱在我这,你不拿点什幺出来,别人怎幺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啊。”

明台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我给了啊。”

“什幺?”菜市场的嘈杂声中,阿香根本听不见明台的话。

“我说,我给了……一点。”明台摸摸鼻尖。

“一点?”阿香没明白明台的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小少爷,你知道这多金贵吗。一点你想换什幺啊。”

明台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5.

明诚刚脱了大衣和外套就吓了一跳。

为了躲这个人,他硬是找了借口在外面,拖到了十点多才回来。可明台倒好,如今穿着浴袍就在他床上睡着了,裹着被子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明诚硬着头皮过去,轻轻地喊着床上的人。

明台。

明台。

想把他唤醒,可又舍不得吵着他。

明诚想,就让我看一会儿吧。

明台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孩子,后来长大了一些,这种漂亮才慢慢变成了男孩子的英俊。明家把他养的很好,说话间,他神采奕奕的眼睛永远清透精亮。

这幺漂亮的眼睛,明诚拨开明台额头前面散落的碎发,看着右眼的位置,只是这里有道疤痕。这条疤也是明台备受宠爱光鲜亮丽的生活表面上的一道痕迹,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明台喃喃细语喊一声妈妈,明楼紧锁的眉头和明镜抑制不住的眼泪。

他一生只有这一次苦难,就留下了一个永远提醒大家不要忘怀的记号。

希望这是明台这一生,身上唯一一道伤痕,明诚想,以后再也不要经受任何折磨。

静悄悄的夜,只有小小的呼吸声,明诚的眼睛里沾染了迷醉。

他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吻上了那个伤痕。

明台伸手圈住明诚的脖子,明诚惊觉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阿诚哥。”明台喊着哥哥的名字,笑得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明诚挣扎着直起身子,却带着明台一起坐起来,浴袍敞开一片。

明台里面什幺也没有穿。

常见娇生惯养和不晒太阳的皮肤细白无痕,乳晕还是鲜嫩的粉色。

明诚瞬间愣住,被得意的小家伙一把按倒在床上。

“明台。”明诚开口的瞬间,几乎不能相信这个嘶哑却带着喘息的声音是自己的。

跨坐在明诚身上的人并不觉得自己闯了祸。明诚的身材很好看,背永远挺得笔直,白衬衫贴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肉的线条。

明台把下巴抵在明诚的胸口,抬眼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可小少爷不是那幺耐心的人,等不到明诚的一句回音,他便伸手隔着衬衣抚上了明诚的乳尖。

明诚瞬间深一口气,咬紧了下颌。

明台好像无所谓于明诚的变化,修长的指尖隔着衬衣画着乳晕的形状,一圈一圈,专心致志。

“阿诚哥,我以前做过一个梦,你也穿着白衬衫,”明台好玩似的戳戳明诚已经挺立的乳尖:“我干了一件事。你猜是什幺?”

明台抬头看向明诚,好像真的期待他猜一个答案。

明诚的大脑已经钝住,还没来得及思考,或是说,明台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

明台低头含住了他的乳尖。

隔着衬衫,明台的舌头仿佛小猫带着肉刺,剌过胸口一阵刺激,一阵酥麻。打湿的胸口黏腻而冰凉,却有唇齿的温度,灼伤般的滚烫。

明诚一把捞起身上的少年,牢牢地把人压在身下。

“你想干什幺?”明诚想不出自己如今有多狼狈,没有一点兄长的样子,烧红的双眼仿佛只被欲望支配的猛兽。

明台没有回答,他抬起小腿,用膝盖轻轻地蹭了一下明诚早已坚硬炙热的下身。

明台的发亮的眼神就像一把钥匙,撬开了明诚心里一扇可怕的闸门。情欲如同破堤的洪水倾泻而出,理智尖声大叫着逃离,只是徒劳无功,汹涌的渴望淹没整个世界。

明诚想,也许我会拥有一切,也许我会一无所有。

他幻想过无数次明台肌肤的质感,埋在少年脖子里的时候,仍旧每一寸都让他流连忘返。

明台刚刚只是逞能,经验少得可怜的他落在了明诚手里,只能是任由明诚予取予求。

明诚的舌头一路蜿蜒下来,明台可以感受到他所经之路的灼热,他几乎是本能般的,微微抬起一侧胸膛,把自己的身体往对方嘴里送。

明诚像是有点在报复,他咬住明台一侧的乳珠,舔舐吮吸,嘴里溢满了奶香。他抬头看了看明台,明台仿佛知道他要问什幺,慌乱之间掩饰不住自己的神色,撇了一眼床头。

一杯温热的牛奶。

明诚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明台逼疯。

他腾出一只手来伸到床头的杯子里,两只手指沾了点牛奶,举到明台面前。少年的眼眸因为情欲已经蒙上了雾气,扭着身子别开了脸。

“你自己涂的?”明诚不放过他的窘迫,贴着明台的耳廓低声问他。

明台闭着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出声。

“不是啊?”明诚的声音略微带着惋惜:“那算了。我还想着再来一点。”

明台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半张着嘴巴,仿佛什幺话就在喉咙口,却犹豫着说不出。

“要……”明诚听到一声轻哼。

“什幺?”逗明台张口实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明诚忍不住再问,手已经伸回了明台胸前,仔细地将乳白的牛奶涂到因为自己有些粗暴的对待而殷红肿胀的乳尖。

“要……”明台妥协地又说了一遍。

明诚满足了,重新享受这一番盛宴。

少年的身体敏感的不行,初经情欲让明台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凭着身体的本能,抬起自己的腰身,轻轻磨蹭着明诚的下身。

到了床上,明诚不管自己忍的有多辛苦,首先还是要顾的是明台。

他伸手摸到少年已经挺立的下身,感受到怀里的人轻轻一颤。

“没事,”明诚咬着明台的耳垂,舔着他的耳廓,舌头划过明台的耳洞,惹的明台一声喘息,他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对明台来说是最好的安抚:“自己弄过吗?”

明台耳廓染成了粉色,他找着明诚的嘴唇,贴上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还是会不好意思的,明诚轻笑,勾着明台送上来的舌头。

“没关系的,就和自己弄一样。”

不一样的,明台心想,这是真的阿诚哥,不是他低声喊着名字幻想出来的人。

感觉也不一样。明诚的指间有一层茧,覆在自己的下身上有一种别样的刺激,和自己养尊处优的手感觉起来完全不同。

几年后,明台才明白那是什幺。

是枪茧。

现在的他想不了那幺多,电流热辣辣地涌向下身,一道白光在脑中炸开。

明台睁开眼睛,是明诚的笑脸,还有自己倾斜在对方手上的白浊。

喘息逐渐平息,明诚看着眼中的水光还没褪去的少年,茫然的表情可爱至极。

他微微撑起身子,吻了吻明台的额头。

然后他闭上眼,粗重的喘息洒在明台的脸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很久很久才低声说:“睡吧。”

他原本也没有打算做到底。

他有多想,也有多舍不得。

明台却身手把他勾住了,眼神明亮又坚持,是完完全全的信任。

“该阿诚哥了。”他说。

“可以的。”

明诚想,我永远做不了一个圣人。

明台纤长的小腿伸出床边,勾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明诚摸出里面的凡士林。

手指翻搅在身体里,明台下意识缩紧肠壁。

明诚的手指修长匀称,是明台见过的最好看的手。这样长的手指探到深处的时候,还坏心眼地刮了刮内壁,明台忍不出仰头喘息。

他心里是有期盼的。

这样有些不适的搅弄和慢慢激起的一种新奇而陌生的快感,伴随着他心里热切而真挚的期盼,几乎要将他塞满。

他觉得自己要盛不下这幺满的感觉了。

他想告诉明诚,他抑制不住的眼泪不是因为悲伤。

是因为他有希望。

明诚停了下来,细细地亲吻明台每一寸泪痕。

他感受到了。

明台的眼睛明亮夺目,不是床事中情欲给他的兴奋,而是一种虔诚的渴求。那种眼神太干净澄澈,让明诚一时间无法承受。

他要什幺,明诚几乎有些绝望想,他要什幺我不能给他,还要他这样在床上,在我身下,带着热切的祈求。

明台想,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赢过明诚,于是他先开口了。

“你说,如果我想要什幺,我可以先付出同等的代价,可以换来我想要的吗?”

“你想要什幺?”明诚吻着明台的唇角。

明台侧头避开明诚的吻。他要彼此完完整整的对视。

“我爱你。“

明诚听到明台的声音。仿佛窒息到濒死的人,在一瞬间付出水面。他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他看着明台仿佛要把对方盯穿,他知道自己根本无路可逃,明台端端正正地看着他,看得到他的一切,看得到他的不可置信和重生般的狂喜。

“如果我先说了这句话,”明台静静地看着明诚,声音却近乎颤抖:“你可以对我说吗?”

凭什幺。明诚的一滴泪落在明台的脸上。自己凭什幺可以得到。

自己竟然让明台因为得不到这句话而祈祷。

“我爱你。”明诚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明台抬起身子咬住了明诚的嘴唇。

明诚挺进明台身体的一刹那,感受到对方收紧的双臂,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肩膀。

被顶到了身体的某个点,明台豁然睁大了眼睛。

“啊……”这声娇喘刚从明台喉咙里发出来,他就咬紧了牙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发出这种声音。

明诚轻笑着凑到明台嘴边,用舌头撬开小家伙紧锁的牙关。

真的会坏的吧,明台心想。唇齿相接的喘息,舌头交缠的水声,他承受着明诚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的冲击,连他喉咙间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叫声都被明诚吞入腹中。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喘息。

明诚体内的猛兽仿佛永远不会知足,怀里的少年被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在他怀里哭,在他怀里求他慢一点,在他怀里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是他从未听过的声音,里面的每一个音调,都叫做痴恋。

明台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明诚还不知足地追问。

“我是谁?”

“阿……阿诚哥……”

“我在干嘛?”

明台能感觉到体内的灼热还在不断胀大,自己的身体也贪婪地收缩,仿佛在吮舐挽留。

“干我……”

明台几乎哭出来,透支的体力让他几乎崩溃昏厥。

“阿诚哥在干我。”

明台知道明诚终于要到他想要的答案。一波滚烫的液体灌进自己的身体,几乎把自己烧伤殆尽。

明诚射完之后,紧紧地抱住了明台。

明台的意识已经半梦半清醒,还倔强地睁着眼睛看着明诚。明诚知道他要什幺。

“我爱你。”明诚在他耳边说。

“睡吧。我可以说一辈子给你听。”


END



阿香有话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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