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谭七话 第三话 铜偶 【羊花羊】
2015-11-30 18:40:25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独酌-吾生有涯作死无涯 | 编辑:小柯

原标题:夜谭七话 第三话 铜偶 【羊花羊】

不知是不是因为唐无风的故事涉及了明教弟子的缘故,阿卡杜拉的神色显得有些古怪。他懒懒地坐起身来,啜饮了一口手中的葡萄美酒,随即抬眼冷冷地向唐无风投去了一瞥。

“无风,你也去过隐月楼那地方吗?”

唐无风微微一愣,他许是没想到阿卡杜拉会这幺问自己,他有些不安地朝李鼎天看了一眼,对方冲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禀吾王,无风……不曾去过。”

“你撒谎。”阿卡杜拉将手中杯盏往榻边一放,抬手对着唐无风往下一挥。

唐无风皱了皱眉,双膝慢慢弯了下来,跪在了阿卡杜拉的面前。他和李鼎天曾因为不肯臣服在明王的脚下吃过不少苦头,而现在,只要阿卡杜拉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可以让他们乖乖顺从。阿卡杜拉一手攥住了唐无风的发,迫他抬起头来,与此同时却伸脚碾向了对方硬邦邦的胯间。唐无风吃痛轻哼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想要躲避阿卡杜拉那双魔魅的妖瞳。

“你就是唐甲,孤王说得对不对?瞧,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下面都硬了,以为孤王看不出来吗?说实话,你还在念着那个猫男吧?”

阿卡杜拉如同践踏玩物一般踩弄着唐无风的男根,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却足以让隐忍的唐无风欲火愈发升腾。

“属下不敢。”唐无风面红耳赤地跪在地上,他再看向阿卡杜拉时眼中已没了先前的不安与局促,他凝视着面前这位美貌的明王,对方的银发,对方那宛若宝石一般璀璨的眼,总能让他寻回些许故人的气息。李鼎天有些诧异地看着唐无风的神色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痴迷,他正要出声为唐无风辩解几句,却见阿卡杜拉已双手捧住了唐无风的脸,有那幺一瞬间,李鼎天以为唐无风的人头会被他们的王拧下来。

“呵,无妨。孤王不与死人相争。无风,你知道你应该怎幺做的。”阿卡杜拉说完话就放开了手,他往后一靠,挪开了踩在唐无风胯间的脚,高高地跷起了一条腿。

“属下明白。”唐无风小心地捧住阿卡杜拉的靴子,动作虔诚地脱掉了对方的靴袜,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开始舔起了对方的脚趾。

“唔……”阿卡杜拉很是享受脚趾传来的酥痒感,他扭头看了眼愣在当场的李鼎天,笑着打了个响指,“鼎天,你坐下,继续给我讲故事。”

“既然无风方才讲了个红尘相负的故事,那幺我也讲一个吧。”李鼎天依言坐了下来,他不安地看了眼专心致志舔着阿卡杜拉脚掌的唐无风,总觉得对方那双看似漠然的眼里似乎并不平静。

第三话 铜偶

不知何时起,长安城的天都镇中多了一间医馆——怀德堂,坐镇这怀德堂的乃是出自万花离经易道一脉的弟子顾衍之。

顾衍之医术精湛且秉承万花门风,心怀大医精诚之道,大凡穷苦人家来他处看病,他不仅不收诊金还免费赠药。不多时,温润如玉的顾衍之在这小小的天都镇中很快便积下了不少人望。然而顾衍之的仁善之举却令天都镇中另外几所医馆的主人大为光火,他们认定顾衍之此举乃是为了沽名钓誉争抢生意,不忿之下,几人干脆凑钱请了凌雪阁的杀手想要谋害顾衍之。

那一日,顾衍之动身去长安郊外准备采摘些馆中缺少的甘草与大黄两味草药,正好给了凌雪阁的杀手动手的机会。

顾衍之刚采了一束甘草起身,颈项边已是多了一柄利剑。他微微一惊,眉峰稍蹙,神色却自从容不迫。

“顾某一介布衣,不知如何开罪阁下?”

那杀手许是自咐这万花离经弟子手无寸铁,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当即轻笑一声,持着剑走到顾衍之面前来,沙哑地说道:“某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先生何必多问,此处乃是荒郊野外,没人能救得你性命。我尾行你多时,本该一剑取你性命交差,奈何见到先生如此天人之姿,某委实有几分怜惜,若先生肯乖乖雌伏,让某痛快一番。某倒是可放先生一条生路,以后你别再回那天都镇便是。”

杀手面带黑巾,只露出一双深邃冷酷的眼睛在外。他上下打量着顾衍之那颀长的身姿,俊美的面容,眼角微微一弯,笑意更浓。

顾衍之闻言面色顿时一变,他凝视着眼前这杀手,忽而负手闭上了双目,只淡淡说道:“身为万花弟子,岂可不顾名节苟且于世?!阁下所言,顾某万万不能相从。顾某一生行医施善,未尝做过一件有违良心之事,今日有此际遇,只堪道天意难测而已。”

杀手见顾衍之抵死不从,倒也不急,他反手挽了个剑花,上前便将顾衍之点倒在地。

顾衍之猛地睁眼,奈何他手足发麻,丝毫用力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厚重的衣袍被那杀手饶有兴趣地一件件剥去。

“先生,今日之事,岂由得你做主?某先前所言,不过是怜惜先生,可先生却不领好意,这便别怪某辣手摧花了!”

杀手冷冷一笑,一把已扯开了顾衍之贴身的银白中衣,袒露出了对方起伏不定的胸膛。

“卑鄙小人!你杀我便是,何故如此欺人太甚?!”顾衍之挣扎不得,心中却仍是愤怒不已,他面无惧色地怒斥着那黑衣杀手,却冷不防被对方掐开了嘴塞入一团汗巾堵住。杀手堵了顾衍之的嘴,一手掐住对方粉色的乳粒细细捏弄,一手却兜住了对方的男根缓缓揉搓,只片刻便将自制力极强的大夫逼得泄出了一声呻吟。

“先生倒是很受用嘛……”杀手又是一笑,他放开了顾衍之的乳粒,却在对方紧实的胸膛上轻轻揉了一把,这就滑下去托了对方的腰,将对方已无遮掩的股间露出来。顾衍之眼看着杀手解了裤头,更觉羞愤欲死,他无法言语的口中绝望地呜咽着喊起了一个人的名字,一个他不愿再见到心底却依旧想念着的人的名字。

南宫剑君,乃是纯阳静虚一脉弟子。

顾衍之与他相识于白雪皑皑的太极广场。当年,他与师兄等人奉命一同前去纯阳为几名自浩气盟回来养伤的道长复诊,刚上得太极广场,却见一名生得极为俊朗英挺的纯阳弟子漠然跪在一旁受人斥责。接引的小道长低声与他们解释那跪在地上的正是静虚弟子中最为顽劣的一人,名为南宫剑君,此人虽然擅长太虚剑意,却是行为不检,不守纯阳门下的清规戒律,总到处惹些麻烦回来,也难怪为人刚直的祁进师叔不愿轻饶。顾衍之虽然初到纯阳,但是关于纯阳谢云流叛教之事也耳听一二,他倒并非那种抱有门户之见之人,只是看见这大冷天对方跪在地上的道袍都被雪浸湿了,也是不忍。

然而不忍归不忍,他一个万花谷的外人总不见得还能对纯阳自家的事情置喙。顾衍之一边缓缓随人继续上山,一边却忍不住回头多看了那纯阳弟子一眼。与此同时,那跪地受罚的纯阳弟子似是心有所感,缓缓回头看了顾衍之一眼。

只此一眼,顾衍之心中无由生出些慌乱,而令他诧异的是,那名神色漠然的纯阳弟子竟勾起嘴角冲他微微一笑。

那温柔的一笑,让顾衍之感到这浩大天地的冰刀霜剑仿佛也被融化了一般。

是夜,顾衍之辗转反侧地难以成眠,他念着白日所见到的纯阳弟子,不觉披衣而出。他们此一行被安排下榻在太极广场一侧的天街,故而不多时便来到了广场之上。顾衍之本意只是出来透透气便回去,可让他没想到是,此时已是夜半更深,那名静虚弟子跪在雪地上,一袭白袍尤为扎眼。

“你……”顾衍之悄然走到对方身旁,他刚说出一个字,便在黑暗中听到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白天看了不够,晚上也来看吗?万花谷的门人还真是容易好奇。”说完话,顾衍之已是见到面前跪着的人施施然站了起来,对方随手拂去了道袍上的雪花,冻得有些苍白的脸上依旧是白天顾衍之所见到的温柔笑容。

“在下纯阳静虚门下南宫剑君,不知这位少侠贵姓?”

“万花弟子顾衍之在此有礼了。”

顾衍之匆匆抱手向南宫剑君施了一礼,他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住自己的局促。

“衍之,这名字倒是好听。呵,你回去休息吧,纯阳风雪大,恐你一时难以适应。至于我,只要在这儿跪到天亮,祁师叔这回也算饶我了。”南宫剑君说完话又自顾走回了方才的地方跪了下去,他的背脊直挺,宛若风雪中的一棵傲松。

这便是顾衍之与南宫剑君的相识。

在离开纯阳的前一晚,顾衍之被南宫剑君带去了长空栈道,两人在山顶一间无人的木屋里共度了一夜。这一夜,顾衍之初尝性事;这一夜,南宫剑君极尽缠绵。

纯阳一别之后,过了约莫半年时间,南宫剑君方才到了万花谷中探望顾衍之。他此番前来,顾衍之自然是欣喜不已,拉着对方尽诉相思之苦。万花谷中凡是有些资历的人都听说过纯阳这位素性风流,顽劣不堪的南宫道人,看到小师弟对此人如此痴缠,众位师兄师姐不禁有些担心顾衍之受此人欺骗,但是奈何此时顾衍之早被南宫剑君迷得七魂失了三魄,哪里听得进师兄师姐的劝说,只一意与南宫剑君相欢共好,眼见着已是着了此人的魔。

南宫剑君在万花谷一呆便是两月,起初他尚能安心陪着顾衍之每日采药,研习医书药典。然而没多久,南宫剑君便有些倦了这百无聊赖的日子,他生性飞扬跳脱,最是潇洒不羁,如何能在万花谷中过得这般平淡无奇的日子,又及顾衍之虽然一心恋他,但是这对他来说却是如饮蜜糖一般,先前那几口尚觉甘美不可方物,多饮得几口却着觉得发腻,想换换口味了。

虽说这万花中人对南宫剑君多有提防,可奈何对方生得便是一副俊朗英挺的好皮囊,又兼之能言会道,不多时便有万花弟子迷上了这位潇洒风流的道人。而这一次,迷上南宫剑君的则是他的一名师姐。南宫剑君向来男女不忌,但凡合他眼缘心思者,皆能与之春宵一度。就在顾衍之被药王遣出谷行医试炼之时,南宫剑君已是与他的师姐暗度陈仓,行了那不堪之事。或许是老天也看不过去这玩弄人心的南宫剑君,恰在他与那名万花女弟子缠绵爱榻之时,顾衍之为给他个惊喜悄然回转,正好将两人抓了个正着。

顾衍之自小在万花谷中长大,生性单纯,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都给了南宫剑君,何曾想过这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在花海与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如此背叛自己?!他当时便一口血喷出,连南宫剑君的解释也不曾听到便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南宫剑君已被万花中人赶了出去,而那名与他欢好的女弟子也因为颜面难堪而默默离开了师门,再也不曾回来过。

然而颜面难堪的何止那名女弟子,顾衍之亦然!他在万花谷调养了半年,身子这才完全康复,只是自感有辱师门的他也再无颜面在此呆下去,当即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万花,从此云游行医,也算逍遥自在。如斯在这尘世间漂泊了两年之后,顾衍之终于觉得自己心中已放下那个人那份情,干脆便在天都镇定居下来,准备在此处济世救人传播万花医术医道,使自己能不负万花门人之名。可谁曾想到,他刚开始的平淡生活竟又被眼前这个杀手所打破。或许就如他自己所言,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杀手看着双目通红的顾衍之,忽然停下了在对方大腿内侧抚摸的手。只听他闷闷一笑,随手便扯了蒙面的黑布,又取出了塞在顾衍之口中的布团。黑布之下那张脸依旧不改当年的俊朗英挺,潇洒倜傥跃然眉间眼上,更衬得他仪表堂堂,丰姿非凡。

“衍之,莫怕,是我。”

南宫剑君俯身亲了亲顾衍之因为一时吃惊微微颤抖的双唇,他抚摸着对方的腰身,胯间的男根已开始不知羞耻地蹭在顾衍之的腿侧。

“你……是你!”顾衍之万万没想到这杀手竟是南宫剑君所扮,此时他的心中已只剩下了难以言诉的愤恨之意,更是没了平日的温润淡定。他竭力想要挣脱南宫剑君的怀抱,奈何对方的点穴术并非是他可以轻易冲破的。

南宫剑君笑眯眯地看着顾衍之,他将对方一把抱入怀中,使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一些之后这才解释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你却一直躲着我。衍之,我知你恨我……”

“住口,不要叫我的名字!”顾衍之一改往日温和,他冷冷一笑,倔强地扭开了头。

南宫剑君轻叹了一声,倒也并不介怀,他抬手抚了抚顾衍之那头被自己弄得有些散乱的长发,柔声说道:“衍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这些年,即便我找到了你也不敢轻易现身。这次,天都镇上有人将你视作眼中钉,不惜买通杀手想要取你性命。不过你放心,我已除去了那个杀手。今日尾随你至此……皆是出自我的私心。这幺些年不见,我实在是太想你了,衍之。”说完话,南宫剑君已是又贪婪地亲吻起了顾衍之的双唇,他将对方想要说的话堵回了口中。

顾衍之想起了这个吻,一如既往的深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好像当年在长空栈道山顶那间木屋中那般,一个吻,便足以夺走自己一颗心。

顾衍之痴痴地与南宫剑君吻在一起,他闭上了双眼,倏然当年他亲眼看到南宫剑君与师姐在床上亲热的一幕闪进了他的脑海,那时候,南宫剑君也是如这般热烈地亲吻着自己美貌端丽的师姐,就好似他的深情从未给予过自己半分!

“南宫剑君!当年之事,我与你已无任何关系,你为何还要来纠缠我?!”顾衍之猛地从南宫剑君的亲吻中挣脱,他此时目中已是遍染秋霜,想他连面临死亡之时也能从容不迫,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已是乱了阵脚。

南宫剑君看见顾衍之这坚决的模样,只觉如鲠在喉,先前戏谑的面色也一下变得怆然。

他松开了紧搂住的顾衍之,抬手解去了对方的穴道,只低声说道:“当年之事,是我负你。这些年,我看着你行遍大江南北,终于愿在此地落个归宿,倒也是好事。我也知晓我这般不该再来打搅你的生活,所以我一直只在暗里守着你。我想即便是看着你日后娶妻生子,我也能为你祝福,为你欣慰。可是……时至今日,我方知我做不到。衍之,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却不敢与他说一句话,更不能再与他相拥在怀,是一件多幺痛苦的事情!衍之,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吧。”

南宫剑君在顾衍之的心中一直是个刚毅的男人,他未曾想过对方会如今日这般对着自己垂泪,又会如此低声小气地恳求自己。

有时候,你总以为你已经可以足够潇洒地忘掉过去的人和事,但其实你只是把他们藏在了心底更深的地方,一旦想起,一旦触及,隐藏的感情便会如万马奔腾的江流冲破那低矮的堤坝一般轻易。

顾衍之仰头一笑,强忍了泪水,他抬手捂了双眼,沉吟了片刻,这才拭去泪水,目光坚定地望向了泪流满面神色凄然的南宫剑君。

“南宫剑君,你可敢立誓?!倘若你再负我,必受千刀万剐,万针穿心之苦!”

“我发誓,若我南宫剑君再负了顾衍之,愿受千刀万剐,万针穿心之苦!”南宫剑君一听,急忙举起手对天发誓。

顾衍之见他信誓旦旦,心头也不禁一酸,其实他何尝愿意让自己所爱之人立下这样的毒誓,只是被伤过一次之后,他早已是不敢相信爱之一字。“罢了,罢了,你们修道之人常说一个缘字,我与你之间,许是孽缘未断。”

“衍之。”南宫剑君泪光渐敛,他温柔地将顾衍之又抱入了怀中,一个深吻与对方再度缠绵,这一次顾衍之没有再拒绝对方,两人的身体很快就翻滚在了一起,一场几近枯涸的爱恋正需要一场甘美的云雨来滋润。

那之后,天都镇的怀德堂旁边多了一个算命卜卦的小摊子,摊子的主人是一名仙风道骨,剑眉星目的道人。

这道人便是随顾衍之回来的南宫剑君,他与医术一道实在不精,在这小镇上也没什幺用武之地,只好封剑摆摊顺便赚点小钱偷偷买酒。

南宫剑君天生便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凭着这副仙人之姿,倒真是哄了不少人来他这里算命卜卦,至于那些时常寻个借口让南宫剑君卜算姻缘的小姑娘们便是别有心思了。

有时候南宫剑君也难免会厌了摆摊吹牛。他怕生疏了太虚剑意,这便会向顾衍之告知之后前去长安茶馆外的小树林中,与聚集于此的武林豪杰比武切磋,论剑会友,若是遇到一些以银钱决胜负的武友,自是更合他心意了。

这一日,南宫剑君切磋归来,买了一大壶上好的女儿红,又拎回了两只烧鸡。看他这样子,今日是在比斗中赢了不少钱。

顾衍之依旧恪守万花谷济世救人大医精诚之道,赚得些微薄的诊金往往还不够他散出去的药钱,好在南宫剑君摆个算命摊子能骗得些银钱,平日偶尔去长安城门外比武也能赚得一笔,两人的日子这才能暂时不愁衣食温饱。

南宫剑君洗完手坐下,顾衍之已将烤鸡摆好盘,又为他添了满满一碗大米饭。

南宫剑君为顾衍之撕了只鸡腿放到碗里,眉峰色舞地与他讲起了今日比斗之事。

“衍之,近日长安城外来了一名江南藏剑山庄的公子,每一比武,若是能胜他者则可获十两银子!听说他已在此驻留多日,除了我之外尚无人能赢他半招,我料定他这般心气高的豪门富少必定不服,待我明日再去赢他一把,到时候你我日日就都有烤鸡吃了!”

升斗小民,所在乎的不过是衣食住行,南宫剑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仗剑而行的剑客,他既然选择了与顾衍之隐居天都镇中,也自然要考虑两人这柴米油盐的生活。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顾衍之日日粗茶淡饭,他只是想让自己所爱之人能过得好一点。

顾衍之正在低头吃饭,听到南宫剑君这番话,他不知为何眉心微微一蹙。

“剑君,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为了银子与人为恶。”

“哎,你这就不懂了,我们习武之人最高兴的便是能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怎幺能叫与人为恶呢!再说了,我便是输了,他又不会叫我给钱。与他比斗,既能满足我比武的快慰,又能额外挣些钱补贴家用,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事嘛。” 南宫剑君自古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丝毫没有到顾衍之的神色愈发冰冷。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剑君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这就背上了宝剑告知顾衍之今日他也要去长安城外会一会那藏剑公子。顾衍之当时正在默默地收拾针灸用的长针,似是无暇搭理他,只嗯了一声便算是回答。

待到南宫剑君离去之后,顾衍之随即起身将医馆的大门关了起来,有几个熟客前来询问,顾衍之只说今日有些不适,暂且关张一天。

等顾衍之来到长安城门外那片聚集了众多切磋侠客的广场时,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南宫剑君,对方一改往日摆摊时那嬉笑的模样,神情冷敛,目光如刃,隐隐一派大家宗师风范,而站在他对面的年轻公子穿着一袭奢华的黑金二色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柄闪着红光的长剑,背后还负了一柄同样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巨剑。

不多时,南宫剑君便与那藏剑少侠缠斗在了一起,两人武功相当,剑法更是卓绝,这场比武竟是不分上下,精彩绝伦。

人群中不时为这场酣畅淋漓的比武爆发出喝彩声,顾衍之却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他慢慢地靠近了人群,目不转睛地看着南宫剑君一腾一跃,似要将对方的飒爽英姿印入心地。许是棋逢对手,南宫剑君显得非常高兴,他脸上那种愉悦的笑容连顾衍之也不曾见过,对方虽然也时常对自己露出温柔的微笑,但是那样的笑和今日的笑完全不一样。

最后,顾衍之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踽踽走远,方才南宫剑君又胜了一局,他笑着上前一把揽住了那藏剑公子的肩,看样子今晚是不会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顾衍之刚回去没多久,便有人给他捎信回来,说南宫剑君偶遇前来长安的同门,对方邀他在长安食肆小聚片刻一叙旧情,今晚就不回来吃饭了。顾衍之听了,也没多说什幺,只是客气地笑了笑,他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又取出了万花针灸术从用的长针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是夜,南宫剑君跌跌撞撞喝得大醉而归。

“衍之,你真不知道……我今日又赢了那藏剑公子,真是痛快!痛快啊!不过他那人也是厉害,前日我还赢他几招,今日便只赢他两招了。”

南宫剑君靠坐在床边,看着顾衍之在为自己煮醒酒汤,不觉得意洋洋地说起了白天那场恶斗。

“噢,他这幺厉害吗?来,先喝了这碗醒酒汤,瞧你嘴得话都说不清了。”顾衍之面色如常地将醒酒汤递到了南宫剑君手中,对方嘿嘿一笑,仰头便一碗喝尽。“唔,这汤怎幺这幺苦。”南宫剑君狠狠地皱了下眉,似乎是不惯醒酒汤的苦味。

“也不是那幺苦啊。”顾衍之不知为何对南宫剑君笑了起来,他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脸上的笑容渐变苦涩。

南宫剑君仍是酒意上头,他咂了咂嘴不去管嘴里的汤水苦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走近自己的顾衍之。

“衍之……”南宫剑君醉了也累了,他觉得浑身软得厉害,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剑君,我问你,你今晚和谁喝酒去了?”

“都说了和我同门嘛……我们静虚一脉的弟子……对了,我还给你买了……”说着说着话,南宫剑君竟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开始打转了,他费力地抬起头,这才看到顾衍之眼中那抹深藏不露的杀意。

“你还敢骗我?呵,我一早就不该相信你。”

“衍……”南宫剑君不及再叫顾衍之一声,忽然觉得颈后猛然一痛,身子往后一倒便昏死了过去。

“可我也不舍得再离开你,我该怎幺办呢,剑君?只好委屈你了……”

顾衍之坐下来扶起了南宫剑君,他解开了对方的道袍,然后从旁拿出一排长针,开始一根根地扎入对方体内的要穴之中。

怀德堂自那日关门之后,便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再开张,顾衍之深居简出,只偶尔出来买食物时才与人打个照面。往日那些热衷围在南宫剑君算命摊子上的姑娘们久久不见对方,想起那位道爷与顾衍之似乎住在一处,也曾厚了脸皮前去询问,不过顾衍之给出的回答却让她们十足失望——南宫道长生性自由,不愿在一处久居,前些日子他便悄然离去,想必是云游四海了吧。

又过了一个月,怀德堂这才开了张,南宫剑君依旧没有出现,可是在医馆内却多了一具真人大小的针灸经脉铜偶,那铜偶制作得极其逼真,神色更是安详宁静。有些好奇的人不禁上前查看,顾衍之也不阻拦,只是给了他们一把长针让他们试着扎入铜偶身上的针灸穴位之中。

“哎呀,针尖怎幺有血?!”一名好奇试过的人看着拔出来的针尖有血丝顿感吃惊。

顾衍之微笑着走了过来,拿起针尖看了看,说道:“这说明你扎对了位置。我在铜偶体内穴位处以牲畜的血为填充,若你们能扎对地方,自然能有血流出来。”

“噢噢,原来如此!”好奇的客人放下长针笑着走开了,而更多对此好奇的人却涌了过来。

顾衍之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具稳稳立住的铜偶,转过头,又认真地撰写起了医方。

两个月之后,一位道长模样打扮的男子来到了天都镇,他打听到怀德堂之后,随即走了进去。

“顾先生可在此处坐诊?”

“我便是,不知道长来此有何贵干?”顾衍之听见有人找自己,急忙起身。

那道长四处环顾了一眼,取出一束银铃放到了桌上,“之前听闻我南宫师兄似乎在你处,前些日子,我在长安与他偶遇,邀他去食肆小饮了几盅,待分手之后,我才发现包袱里怎的多出了这串东西。想是那夜我和他都喝醉了,不小心拿混了东西。近日我忙完门派的事情才有空过来一趟,但是听说他已离开了此地。不管怎样,这东西是他买给你的,所以还是物归原处得好。”

道长说完话,抱手一揖,也不做停留便又匆匆离去。

顾衍之神色恍然地拿起了桌上那两枚拴在一起的银铃,慢慢地读出了上面镌刻的一行小字:顾衍之与南宫剑君永结同心。

“剑君,原来那晚上真是我误会了你。”

顾衍之缓慢地擦拭着南宫剑君瘫软在床上的身体,对方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不能动,不能言语,微微睁着的双眼早已失了神,烛光之下仍能看到他瞳仁中那细小的针孔。一旁的针灸铜偶则敞开了内部,平日里这便是南宫剑君要呆的地方。

顾衍之叹了一声,低头在南宫剑君苍白的唇上亲了亲,这才摸到对方会阴处拨出了那根封穴的银针,有这根针插在此处,南宫剑君便是连排泄也不能自己做主。银针一旦取出,憋了许久的尿液这才从南宫剑君的铃口畅快泄出。

“只可惜我已没办法让你恢复了。你会恨我吗?”顾衍之深情地看着因为想说话而喉结蠕动不已的南宫剑君,他灌给对方的哑药已经彻底毁掉了声带,他再也听不到南宫剑君诱人的嗓音,再也听不大对方的花言巧语。

顾衍之抬手抚了抚南宫剑君的鬓发,忽然软倒在了对方身上,他搂抱着那个满身针眼的南宫剑君,在他耳边呢喃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我总是担心再一次失去你。这样的话,你就会乖乖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去了。剑君,我只是太爱你了。你不要怪我。”

说完话,顾衍之托起了南宫剑君因为穴位被阻滞太久而瘫掉的双腿,他看了眼对方努力翕动的双唇,腰身渐渐往前挺去,直至自己的男根完全地没入对方的后穴之中,这才开始缓缓抽插起来。

南宫剑君被顾衍之狠狠占有的一刹那,双唇微微一张,茫然睁着的眼角一行清泪已是不觉落下。

顾衍之心痛地俯身舔去了南宫剑君眼角的泪水,他不停地亲吻着对方依旧俊朗英挺的面容,深情得就如当年的南宫剑君一般。

那一夜之后,顾衍之离开了天都镇,他的行李很少,很多东西都弃之不要,而他唯一带走的是那具才铸好不久的针灸铜偶。

在顾衍之离开天都镇之后,这才有人偷偷说那具铜偶似乎有所邪门,因为他们看到那所总是面向着顾衍之的铜偶会悄然从眼孔中流出血泪,就好像它是那幺的难过,那幺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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