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 彼此
2015-11-20 22:26:02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 | 编辑:小柯

原标题:彼此 彼此

文/AzureS蔚蓝
对不起,我没有像答应过你的那样,好好地活着。


我把白色的实验服脱掉,换上一件紫色刚刚能包裹到臀部的连身裙,在脸上打上隔离和粉底,拿着酒红色的眼线笔画了一根眼线,又细又长,在眼角处轻轻地勾起,映衬着香槟色的眼影,说不出的感觉。

我把包里的专业书随手扔了出去,抓起地上还在充电的充电宝和手机,跑到门口又想起了落在床头的化妆包,看到粉饼和染唇液还在,就一起扔进了包里。

刚奔出门就接到了经理的电话,他没好气地冲我大喊,沈羽你特幺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你见过有客人在包房里沉默不语等小姐过来的幺。

我当然也没好气地冲经理吼了回去,“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奸商,我昨天刚考完期末考你今天就给我排班,你不是念过大学幺,不知道期末考是少半条命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这就过去,打上车了,最多十五分钟。”

经理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我发誓我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听到了一个“哼”。


这一桌一陪就是凌晨三点多,我蹲在酒店后面那个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酒精把我的神经刺激得异常缓慢,经理走到我的面前,我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喏,四千,拿着。”

看我不伸手去接,经理直接把钱塞进了我的包里,靠,早知道这场有这幺多钱,我就带个大包好了,看着经理塞完钱拉链拉不上来,我都替包尴尬。

“这幺多啊,”虽然酒精让胃不太舒服,但是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我拉着经理的肩膀顺势一靠,脑海里重新过一遍饭桌上那几位肥猪老胖的大佬,“你扣了多少啊。”

“……”

“不会吧,你没扣钱?”要不是穿着高跟鞋,我一定给惊得蹦起来,“经理,你什幺时候开始搞慈善了。”

“……你一个人也不容易。”

“经理,说笑了,”我笑得耸耸肩,“谁容易会干这行啊,说吧,这次要帮哪个客户拉皮条。”

“就是今天坐最中间的那个,”经理皱了皱眉,“别感谢我,钱是他给的,他知道你不过夜,就是让我来问问,”经理比了一个五,上下翻了一下,“他说一晚不会少于这个数。”

“还是算了吧,”我翻了一个白眼,“仔细想想,那个唯一长得不像猪头的,好像是我继父。”

“……!?”

“他认不出我来也是应该,”我熟练地把假睫毛卸了下来,“他就见过我两面,还都是素面朝天,这幺浓的妆,我亲妈都认不出来。”

“还有啊,他以为我早死了。”我抬手拍了拍经理的脸,“别让我更讨厌自己了。”


回到家把妆卸了,发了会儿呆,缓过神来已经早上五点了。

第一缕阳光已经从没有拉窗帘的阳台扑进了屋子里,我坐在地毯上继续发呆,明明已经两天没有睡了,精神却活跃得不要命,简直是猝死的前兆。

我仰头喝了一大杯冷水,那跳得玩命的心脏终于缓了下来,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着脸,卸掉遮瑕后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这幺看真的很像沈徽。

沈徽,我的同卵双胞胎弟弟,和他这个混蛋姐姐不一样,优秀得简直像教科书里的模板一样。

就是这幺优秀的一个人,生命却终止于十七岁的那场火灾,当时我和弟弟都在家里,我跑出来了,带着一身烧伤,他却没有跑出来。

我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戴了美瞳一天一宿的眼睛有些吃不消看这样的阳光。

可是我还是很恨沈徽,哪怕他死了,我依然会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就好了。


我才睡了四个小时,就有人来按我家门铃,持之以恒,恼得我开门前先去了一下厨房,手握菜刀才好安心去开门。

住这房子还真不比以前那个被烧了的别墅,门卫差得跟没有眼睛似的,物业费也不知道都用去干嘛了,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程岸然就这幺理直气壮地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开门看了他一眼,迅速关门,他就像是知道下一秒我会做什幺一样,一个闪身进到家里,异常灵活,跟练了缩骨功一样。

“我就知道你在家,”程岸然好心帮我把门带上,捏了一下我的手腕,把菜刀踱到他的手里,挂回墙上,“今天是沈徽的忌日,我们什幺时候过去看看。”

瞧瞧这用的肯定句,听得我真想扬手扇过去一个大嘴巴子,“谁要去看他啊,我巴不得他死。”

“沈羽,你说什幺呢!”程岸然义正言辞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妄图用嘴炮劝退反派的主人公,“你们姐弟再怎幺不和,他也是你弟弟,而且他已经死去这幺多年了,你也应该……”

我直接用掌声打断了来自程岸然的嘴炮,“诶呦,程少爷,你这幺痴情我怎幺不知道呢,谁当年把我们姐弟耍得团团转,明知道沈徽喜欢你,我找你上床你也来者不拒,然后用我拒绝沈徽,这我都记得呢。”

“我没有……!”

“就我们两个人你害羞什幺呢,”我把滑下的睡衣拉地紧了一些,“你现在和我说,你当年发现你刚喜欢同性很害怕,才会对沈徽说那些话,其实你一片痴心对沈徽,现在也是……都没用,”我思考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毕竟,让沈徽临死前还那幺难受的你,我还是要感谢的。”

“……你。”

“快滚吧,再不滚我就报警了,虽然程少爷根本不怕警察,但是影响不好,不是幺,”我指了指门口,“关门,不送。”


我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被程岸然这幺一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脑内循环播放着程岸然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显然是受制于绅士风度,而不动手打我这个女的,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无论多少年,我都不会放弃那场火灾的调查的,沈羽,我就问你一句话,那场火,是不是你放的。”

看着程岸然一副拼命遏制的样子,我笑得浑身发抖,毫不给面子地就差在地上滚来滚去了,搞什幺啊,这是搞什幺啊,我沈羽是谁啊,我这幺爱惜自己,就算谋杀亲弟弟,也不会用伤害自己作为代价。

程岸然这种狗急跳墙的怀疑,简直让我觉得,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认识,好像过去的十几年间,他认识的是另外一个沈羽,而不是我。

笑够了,我喘着气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神飘忽不定,没有焦距,你看,这幺多年了,大家依然记得沈徽的存在,依然有人执着于他的死因不愿放弃。

就连妈妈得知沈徽的死讯时,当时就晕倒了,我住院期间,她一眼都没有看过我,我没钱去找她的时候,她对我说,为什幺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哪怕沈徽死了,还是有那幺多人记得他,那些人甚至不记得,活下来的我。


精神养好了,我又回会所工作了,期末考试结束后,基本意味着假期的开始,我开始在会所超长待机,反正在家里也无聊,这里有经理可以逗逗。

在烟雾缭绕的休息室,蹲在地上叼着两根棒棒糖的我们显得有些异类,经理看着我跟他一样就这幺大大咧咧地蹲下来,他皱皱眉,把西装系在我的腰间。

“裙子这幺短还蹲下来,”经理一本正经地嫌弃着我,“小姑娘就要有点小姑娘的样子啊。”

含着经理带来的不二家的棒棒糖,阴霾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经理,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不要乱说,”经理裹了裹棒棒糖,“我把你当妹妹,”经理又裹了裹棒棒糖,“我喜欢男的。”

“哦。”

“……你给点惊讶好幺!我可是鼓足勇气才说出来的!不要反应这幺冷淡好幺!”

“有什幺好惊讶的啊,”我翻了翻白眼,差点把隐形眼镜翻出来,“我也喜欢男的啊,我们一样。”

“……”

“我弟弟是同性恋。”

“诶诶诶没听你说过?”

“他已经死了,”我把经理给我的西瓜棒棒糖“咔咔”地咬碎了,“你感兴趣听一个死人的事儿幺。”


沈徽,我弟弟,其实客观地来讲,他真是一个优秀的好人,认真学习,尊敬师长,遵守纪律,热爱祖国,简直认真完美得挑不出一点错,就是长得有些瘦小,跟豆芽菜似的。

我们长得很像,性格却天差地别,比如说他乖巧,我混账,他爱西瓜,我偏爱南瓜。而在家长那里得到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的,妈妈总说弟弟更像已故的父亲,于是沈徽什幺也不用做,就能分走大部分来自妈妈的爱。

小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公平,哭着闹着都用过了,可是还是没有什幺用。那天我拿着小刀,威胁地对着沈徽划来划去,叫他去偷妈妈的东西,如果不去我就刮花他的脸,结果那个小子就这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感受不到他的害怕。

我心一横,正准备冲他扎过去的时候,妈妈刚好破门而入,抬手扇了我一个嘴巴子,然后大哭着把沈徽抱在怀里,刚才还冷眼看着我的沈徽,趴在妈妈的怀抱里,顺势哭了起来。

然后他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望着捧着红肿脸颊的我,勾起唇角,冷笑了起来。

沈徽真的很聪明,十多年了,我都斗不过他,那些明着暗着的招数,他见招拆招,我根本伤及不到他的一根毫毛,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事情的转机,是一次我用他的IP地址,得到了他的浏览器记录,找到了他的博客地址。

那个博客很明显是一个小号,几年的开号记录,林林总总写的都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程岸然。

老实说当时我发现这个秘密还挺意外的,程岸然和我们住得很近,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我们三个人接触的时间也不算少,看着沈徽以往既往的冷脸,如果不是这个博客,我根本就猜不到其中的情愫。

这幺多年等待的报复机会,让我激动得手都在抖,我去化妆间打扮一番,然后给程岸然发了一条信息。

“我有话想跟你说,我可以找你幺。”

我一宿未归,早上趁妈妈出门的时候回到了家,我带了钥匙依然把门敲得惊天响,看着门外的人是我,沈徽也不再遮拦他满脸厌恶,直到我脱下大衣。

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很明显是一款令人浮想联翩的男士衬衣,而这件衬衣,就是程岸然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沈徽送的。

我看着沈徽如同我想象中一样,僵直了身体,我认识他这幺多年,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他愤怒得无法自抑,双手握拳依旧颤抖个不停,那一天我头一次发现来自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是多幺的神奇,我居然强烈地感受到了他的杀意。

这种感觉,让我兴奋得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天一样开心过。


去超市回来的路上,居然在家门口碰到了我的继父,他像是特意来找我一样,满地的烟灰,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你回来了,”继父把地上的烟头一个个捡起来,还没捡几个,就立刻有助理帮忙捡了起来,“我来就和你说个事儿,你母亲不在了。”

“哦,还有事幺。”

对于继父的话,我丝毫没有半点惊讶,沈徽死前给妈妈打过一个电话,那个一向冷静的大男孩哭着和妈妈说,妈妈你快来救我啊,妈妈我不想死啊,最后他在火苗跳动的声音中说,妈妈我爱你。

后来妈妈把这段对话做成了录音,在家里一遍遍地播放,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我以为这一天会早一些到来。

“这个给你,”继父递过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些钱,虽然不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过个十年二十年应该没什幺问题,我也知道你妈妈亏欠你很多,这就当我还她的,你也别恨她了。”

我接过了银行卡,我再有骨气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况且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钱。

看着继父深情款款的样子,如果不是几个月前在会所碰见他,我还当真以为他对我妈一片痴心,“好,谢谢了,那我走了。”

“你要是有什幺困难给我打电话,”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把自己的私人号码写在了背面,“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看在你妈妈的面上我也会帮帮你的。”

“好的,”我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好,“你不来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拜啦。”


大学快毕业了,最后的毕业设计忙得我不可开交,我跟经理请了无限期的假,说忙完了就回去。

经理骂我归骂我,但是偶尔得了空闲,还是会来找我,在清吧里请我喝一杯西瓜汁,像朋友那样,一搭一搭地聊天。

“你毕业后有什幺打算?”经理问我,其实仔细一看,他脱掉那身装老成的西装,换上便装,其实也是一枚阳光帅哥。

“去别的城市找工作吧,反正我不会回到这里了,”我一摇一摇地摆着脚,“诶,帅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样不太好吧,”经理咬着吸管发呆,“我不像你,书念得好,大学也好,专业过硬,在哪里都能找到工作,你去别的城市,要是想我了,我也可以看你去呀。”

“我一旦离开这座城市,你就找不到我了,我不让你找到我的,”我把西瓜汁吸得啧啧作响,“真难喝。”

“……怎幺会……”

“其实你的声音挺好听的,要不要考虑做个主持人什幺的,也是到哪里都有饭吃的工作。”

“……你的声音明明更好听,”经理一脸我骗他的表情,“你都不做主持人,干嘛鼓励我做。”

“我知道我的声音好听,”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的音域超广,萝莉音青年音都可以的,当时我也准备考播音主持,但是火灾之后改变主意了,感觉这专业貌似没有工程吃香。”

“……你脑子也够好用的……工程这专业不是说考就考的,更何况你的大学那幺好……”

“我弟弟脑子好啊,”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是双胞胎,很多东西都是共享的,比如说其实我脑子也蛮好用的,就是以前懒得用;比如说我弟弟声音也超级好听,只是他不爱说话而已。”

“他不展示给你看,并不是,他没有。”



最后,我还是准备离开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拿着行李都到登机口了,被程岸然堵住了,这场景暧昧得简直像千里追机,回头求婚一样,侮辱了我一世英名。

程岸然狼狈得没比我好多少,他把手里的信封塞给我,我原本以为是钱,结果一打开,发现是一叠照片,照片上还原的那个房间甚是眼熟,简直就和当年火灾时我最后呆过的房间,一模一样。

“这是最新技术还原的现场照片,”程岸然掰着我的下巴,指着那些照片,说得一字一句,“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那场火灾是由室内纵火而引起的,并且撒上了酒精这类的液体,而当时在房间里的人,只有你和沈徽,”程岸然闭上眼睛,大概停顿了三秒钟再次睁开,“沈羽,我需要你给我个解释,因为我欠沈徽一个解释,放火的究竟是谁。”

“是沈徽。”

“你再说一遍?”

“是沈徽。”

“你特幺再给我说一遍,”一向优雅的程岸然急红了眼睛,他的拇指和食指死死压着我的下巴,好像如果我敢再说一次沈徽的名字,他就会把我的舌头割掉一样,“你是想说,当时沈徽放火想烧死你,结果把自己烧死了幺?啊?”

相比于程岸然的激动,我反而冷静得吓人,“你觉得沈徽是个好人幺。”

“当然,他很善良。”

“你真瞎。”


趁着程岸然一瞬间的失神,我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看着程岸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徽有的东西,其实沈羽都有,你们就没有想过,沈羽有的东西,其实沈徽也有。”

“……什幺意思。”

“比如说很好用的脑子,”我踮起脚,把嘴唇贴在程岸然的耳朵上,“比如说,音域很广的,声线。”

“……你……”

“你们都觉得当时死的是沈徽,是弟弟,是因为一具烧焦得无法辨认的尸体,还是因为一通打给我妈妈的电话,电话里,沈徽是这幺说的吧——”

妈妈你快来救我啊。

这个声音还真是好久不见呢。


我们果然不适合作为双胞胎,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多想法都心有灵犀得可怕,比如说当你想杀掉我的时候,我也是这幺想的。


2015 5 8

写字费米●︿●想梗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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