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说书：历史写作就像拼图游戏

2015-12-22 22:20:24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徐凤文 | 编辑：小柯

原标题：老徐说书：历史写作就像拼图游戏

【老徐说书】历史写作就像拼图游戏

2014 年2 月，索契冬奥会开幕式上，俄罗斯艺术家用未来主义的创意表现方法呈现了前苏联的那段复杂历史。而在索契冬奥会闭幕不久，乌克兰便发生了一夜之间推倒12 座列宁雕像的一幕。而在中国，埃德蒙·威尔逊的《到芬兰车站》这本书“意外”地出版了。

埃德蒙·威尔逊（1895—1972），20 世纪美国广受尊崇的文学（文化）批评家，典型的纽约文人，在欧美拥有广泛的读者。与威尔逊在欧美的巨大影响力相比，很长一段时间里，威尔逊没能进入中国人的思想视野。其实，早在1996 年他的那本论述美国南北战争的《爱国者之血》即已被列入“美国文学史论译丛”，但其风头完全被同一丛书的《伊甸园之门》和《流放者归来》盖过。2006 年，李欧梵将威尔逊的另一部经典《阿克瑟尔的城堡：1870 年至1930 年的想象文学研究》列入江苏教育出版社的“西方现代批评经典译丛”，反响亦寥寥。

相比大陆知识界的冷落，威尔逊的着作在台湾知识界却一直受到追捧。而我最初读到威尔逊，是一个书友赠送给我的2000 年台湾麦田出版公司出版的《到芬兰车站》的复印本。而今，这本复印本与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新出的《到芬兰车站》并列在书架上，对比十分强烈。两本书的翻译者均为台湾学人刘森尧。台版副题原为“马克思主义的起源与发展”，大陆简体版改为“历史写作与行动研究”。对于不了解威尔逊的读者，这样的副题或许会让很多人敬而远之，或许就错过了这样一部堪称精彩的名作。

埃德蒙·威尔逊22 岁时曾自以为是地说：“我应该干文学这一行。”而后来的威尔逊最为人所称道的则是他的文学史、思想史研究。关于威尔逊的写作，不妨引用他在《到芬兰车站》中对历史学家米什莱的一段描述：“他很像小说家巴尔扎克，反而不像一般的历史学家。他有小说家的社会观察力以及掌握角色的能力，同时又有诗人的想象力和热情。”

对威尔逊而言，文学只是外相，历史才是心魔。虽然过去了许多年，威尔逊花费数年心血写成的这本《到芬兰车站》仍是一部极具创意的历史着作，对于今天的历史写作者和新闻写作者极具启发意义。

读这本书，像观赏一出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美剧。正如史景迁2014 年2 月28 日晚上在北大演讲时说的：“在我看来，真正的历史写作应该包括两个层面，首先我们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幺，但仅仅如此不够，这些事件背后的意义，最好把事件背后的意义和故事本身结合起来。”

这是我喜欢的一种历史写作方式。按照史景迁的说法，历史研究就像拼图游戏。而《到芬兰车站》更像一个关于社会主义的观念是怎样一路由西向东旅行的知识拼图。这样的写法类似茨威格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和史景迁的《天安门》，通过一系列的叙事框架，跨越两百年的时空场景，把众多细碎的历史场景拼贴在一起，以一种清晰的叙述刻度，一一铺陈，巨细靡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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