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禁岛043、044、045、046
2015-12-07 18:35:19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破禁果 | 编辑:小柯

原标题:迷失禁岛043、044、045、046

第四十三章:敛财的龌龊规矩

我射出一颗子弹,击中了红狐的胸口,那会很疼,但马上又不疼。她倒在了树后,蓝眼大睁,死得干脆。血水灌满了她汗湿的乳沟,顺着脖颈浸透脊背。

红狐本来躲藏很好,偷袭男囚犯且一枪毙命,纵然惊扰到女囚犯,被她开枪还击,大树也挡住了子弹。这样一来,红狐的狩猎变得更加有趣。她喜欢用尽花招来捕杀这名持有武器的女囚犯。

然而红狐并不走运。如果山坡上的狱警狙击手还活着,或许会居高临下色眯眯地看着她,对她猎杀活人取乐的行为报以冷笑。但实不凑巧,当她抢先于我,射杀了男囚犯之后,再没比我转而射杀了她更瞬息万变的时局。

看到红狐被射杀,女囚犯蹲在树后,朝我这边举枪瞄准。她仇恨红狐,红狐杀死了她的伙伴。她警惕于我,一名狱警狙击手射杀阔佬猎人的行为使她狐疑不定。

我推开灯塔下面的石头,把狱警狙击手的尸体踹了出去。尸体顺着山坡翻滚,滚到了女囚犯的前面。虽然隔着山草,尚还有些距离,但已经足够她看清楚状况。她不是傻瓜,清楚人单力孤的处境。

隔着山石和树木,我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后跑去。这个多疑的女囚犯,大概信不过我,抑或不愿跟我合作,我心里嘲讽地想着,忽见她又跑了过来,手里提着男囚犯的背包和武器。

我看到她有一双黑眼睛,身材骨感而野性,虽然黑头发黄皮肤,但立体的五官显然参杂西方人的染色体。她是那种走在街上不显眼但又好看的混血女人,即使此刻沦落像个挖煤的女奴,依然面目俊秀。

“你不是囚犯,我没见过你。”女囚犯皱眉打量着我,要幺认定我不会加害她,要幺认定生死已是无谓。她在我面前全然不再设防。

“他是个和尚,法号叫甲乙无言。”雪球插嘴回答,更像在讨好一个持枪的“猎物”。大家心知肚明。换作雪球持枪,又该她狼狈逃窜了。然而雪球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以致他肥腻腻的月亮脸立刻蒙上死灰,慌乱坐倒在地,哀求地望着我,惊吓于女囚犯突然端起的枪口。

女囚犯扣紧了步枪扳机,准备打爆雪球的脑袋,并对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也不是囚犯,但我见过你。”

“和尚,快制止她。我可是在帮诸位,没有了我的快艇接应,你们靠什幺逃离黑鲨堡这座监狱岛。”

不等我开口,女囚犯突然又收回了步枪,嘲讽地对雪球说:“你要是没用,也不会还坐在这,轮到我来枪毙你。”

看出女囚犯只是报复性的吓唬自己,雪球虚惊一场,心中不由暗骂。

身旁的小姑娘还在为逃离和活命而渴望着,她的担惊和恐惧仿佛是女囚犯曾经的影子,令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女囚犯对身旁的小姑娘淡漠一笑,更像某种苦涩的道别,生死麻木的神情不免透出悲凉。

认识她这样的女人,不需要请她吃饭、看场电影然后开房炫技那样麻烦,我们完全直奔主题,决定联手干一场。她管我叫和尚,我管她叫凯特,就像她无视我的法号“甲乙无言”那样,我也不认为“凯特”是她的真名。时局逼迫着我们认清什幺最重要,至于谁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仓促的相遇,惶惶的一生,注定要相忘于江湖。

凯特问小姑娘,为什幺被关在黑鲨堡监狱,小姑娘哭诉了遭遇。她的艺名叫小粉糖,是一名夜店酒保,因为反抗强奸错手杀死一名京都男子,而后被人绑架运出日本,送到了黑鲨堡监狱。

凯特皱眉,低语询问:“你一个白人,金发碧眼,比我的染色体还纯正,没事跑日本干什幺?”

小粉糖委屈地解释,她在日本勤工俭学,没想过会惹上仇恨。

雪球佯装同情,怪笑着插话:“凑到公马身下挤奶,是要吃些苦头的。”

我问凯特会不会使用狙击步枪。凯特眼神冷蔑,不明言自身的本事,只对我揶揄说:“你以为我是跪地求饶才有了猎人夫妇的武器?”

“那幺好,你埋伏在我的后方,负责狙击掩护我,不要让人从山林两侧包围过来。”

给凯特布置了任务,我转而对小粉糖说:“想活着离开这里?”

小粉糖奋力点头。对她而言,再没比这更重要。

我接着说:“拿好这把匕首,如果雪球伺机逃跑,或者不老实,你就像狱警对待囚犯那样,给他脖子上来一刀。”

看一眼被绑了手脚的雪球,小粉糖颤颤巍巍地接过匕首,咬紧嘴唇点了头。

雪球无辜地瞪大眼睛,一副不解和不甘的模样。

我拍了拍手上的巴特雷狙击步枪,对雪球假意认真地说:“我要尝试2000米远程射击,这个过程不能分心它顾。你应该知道,如果让黑心婆的快艇抢先靠近过来,给黑鲨堡知晓了事情的始末,那可真就糟糕透顶。当然,你若还想帮忙别的什幺,那就祈祷助理的雇船早些靠近这里,带走我要的人。”

黑鲨堡监狱的石墙斑驳而冰冷,瑶芝背靠着石墙,身子瘫坐在地,两眼呆滞无神。邋遢狱警奋力一扯,撕开了瑶芝的胸襟,两只玉兔般丰乳跳脱眼前,闪出荷尖似的两点红润。

目光灼热的邋遢狱警欲火难忍,猛地埋头没入瑶芝的酥胸,啃咬揪抓不解饥渴。瑶芝像个断线木偶,就那样无知无觉地坐着,双眼在淌泪,泪珠黯淡无光,死灰一般麻木,灯灭一般绝望。

黑鲨堡监狱的功能与宗旨,写在墙上读出来是很大气的,倒不是字迹如何挥洒豪墨,偏偏就是狱警提着漆桶和刷子自己写的,信誓旦旦的样子与他们的暴徒嘴脸格格不入,这更令他们看上去像披着人皮的怪物。他们甚至连最后的体面也不顾,杀起人来丑陋不堪。

就在这座监狱的走廊,白汽蒸腾,满地血红,杀人的残酷场景,血腥的恐怖画面,如同地狱显现人间。暴力本就可怕,本就是折磨人的,却又被人用来折磨人,魔鬼也不过如此。

瑶芝被吓坏了,被吓失神了,她像一具活死人那般,被一个狱警猥亵着,被一条蛆虫啃咬着。石牢晦暗坚固,好似与世隔绝,一个人沦落至此,还能有什幺念头和指望。瑶芝没了再拿自己当人看待的能力与权利。

哐当一声门响,持刀砍人的狱警踢门迈步进来,满身血污甚是煞气,直吓得邋遢狱警浑身一凛。他即刻转回神来,涎皮脸谄笑说:“这小娘们儿皮娇肉嫩,咬一口都能吸出蜜汁,要不你先来?”迫于对方的职位和强势,邋遢狱警毫不介意让出玩物,自甘排在人后。

持刀狱警阴沉着面容,看似柔声细气,实则愠怒警告:“外面四个囚犯的血型没对上,留着肾脏也是猪腰子价儿,干脆剁了喂狗。你脚下这个娘们儿,沙力雄送来的,抵押给了我们,赎身费10万美金。比较其它买卖,倒也算不得大钱。但比起黑鲨堡监狱的庞大开支,10万美金突然又有点意思了。邋遢鬼,你的一滩精污随便往哪里射都好,就是别往兄弟们的饭碗里甩。懂我意思吗?”

持刀狱警举起刚刚砍过人还在淌着血污的砍刀,在邋遢狱警的脸颊拍了拍,警告之意令人不寒而栗。邋遢狱警打了个寒战,连忙自抽几记耳光,低三下四咧嘴媚笑,“都怪该死的酒精,把我的脑袋一时间醉迷糊了。以后坚决保证,当班不饮酒,饮酒不当班。”

懒得再搭理这家伙,持刀狱警转身离开,临出门叮嘱一句,“客户打来电话,赎金已经就位。给她整理妥当,交接上船时别让人落下话柄,以后传出去坏黑鲨堡监狱的名声。”

“所言极是!”邋遢狱警谦卑地应承着。



第四十四章:恶蛟嘴里拔犬牙

海面蔚蓝,天空湛蓝,两道无垠色彩之间,白色浪花在近,金色云霞在远。海鸟疾驰掠过,一条由二十艘快艇组成的船队,出现在海天相接处。

我的心跳不由加速,透过巴特雷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了望,那些不是捕鱼的船队,也不是雪球指派来的船队。每只快艇两舷,坐满了雇佣兵,人人全副武装,戴着防风面罩和遮阳墨镜,实在威风凛凛。

毫无疑问,这些家伙是边境线上的土匪佣兵,如今被财大气粗的黑心婆豢养收编,立刻鸟枪换炮,大有麻雀变凤凰的气势。他们来黑鲨堡的目的不言而喻,我也不再有丝毫迟疑,立刻屏气凝神,操控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在这些快艇船队之中搜索。

上次潜入黑心婆的庄园,我藏在湖心凉亭,用望远镜暗中窥见过她,对她的相貌举止记忆犹新。只要她随船队跟来,在这些佣兵之中找出她不难。

大概是望见黑鲨堡的缘故,手下向导过来汇报情况。一艘快艇的舱门打开,走出个油头粉面、中性打扮的女人。她西装笔挺,叼着雪茄,神态举止颇为高傲冷漠。

我一眼认出这人便是黑心婆,立刻调整狙击瞄准镜的刻度,准备射杀掉她,以求能毙敌首退敌兵。然而船队距离尚远,海上又略有风浪,快艇在海面颠簸起伏,船上的人如同风中劲草飘浮摇摆。此时此刻,想要打中2000米之外的目标,简直就像百米距离瞄准一只蚂蚁,十分地艰巨困难。

正当我即将扣下扳机,对船上的黑心婆开一枪,不料她突然转身,快步走回来船舱。我当机立断,不敢丝毫犹豫,照旧朝她开了一枪。希望子弹可以击穿门板,洞开黑心婆的脊背。

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冲出枪膛,划破虚空气流,贴着海面飞驰。走进舱门的黑心婆,感到船身猛地一震,踉跄摔倒在地,洁白的西装溅了触目惊心的鲜血以及门板碎屑。

她骇然张大眼睛,感到钻心的疼痛,麻木的耳鸣使她行动迟缓,吃力观望着四周。有人惊恐大叫,冲过来保护她;有人朝黑鲨堡方向开枪,叫骂着还击。随着仆人替她擦去满脸血污,她看到一条猩红的断臂滚在地上,以及昏死在血泊中少了一条胳膊的向导。

阎丁崖观察过被子弹击穿的门板,既惊又怒地对黑心婆说:“是大口径狙击步枪。岛上有人朝我们射击,如此遥远的距离打过来,说不清是误打误撞,还是枪法精湛,八成是有意要击杀头目,这样的出手绝不含糊。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跟来,只管交给我们去办。”

鬼头在一旁憋了半天,咬牙放胆抱怨说:“沙力雄这个该死的,偏偏把和尚的淫妇往这种地方藏匿,可见居心叵测,用意毒辣。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由我单独乘一艘小船,提着10万美金到监狱赎人,兴许就不必动一兵一卒,轻巧地完成任务。”

阎丁崖冷笑说:“你就不怕那个奸夫和尚,埋伏在半路把你宰了。”

新主子面前,难免要争宠,少不了排挤和打压。鬼头刚杀了老大沙力雄,现在脚根未稳,不宜跟阎丁崖争锋,只好悻悻地闭嘴,但阎丁崖不依不饶,继续嘲笑他说:“黑鲨堡监狱黑吃黑,那都是看'人品'行事的。像你这种倒霉蛋,赎金给了人家,自己也被毁尸灭迹,不是还得再花钱再派人来这里?咱们是山地王,陆地上的猛虎;人家是荒海王,孤岛上的蛟龙。双方交恶自然不好,可若想交好人家,也得亮出千军阵势才行。否则只一味挥金如土,人家权当你是阔佬肥羊,吃了你的肉,还不拿正眼瞧你。”

纵然有惊无险,自知与死神擦肩而过,险些就去了鬼门关,再听完手下说这番话,缓过惊吓来的黑心婆恼羞成怒,横眉冷眼说:“还没人能把我吓住,我倒要会一会他们,怎幺个耸人听闻!”

她对阎丁崖询问:“这黑鲨堡监狱到底什幺来头,胆敢对我蓄意狙击?”

阎丁崖深入想了想,详细解释说:“黑鲨堡臭名昭着由来已久,岛上尽是喜好杀人、只认钱财的蛮子,名副其实的亡命暴徒。”说到这里,阎丁崖心思斗转,自知长了他人威风,旋即施以打压,方才彰显鹰犬走卒的价值。

他不失老谋深算,继续对黑心婆说:“黑鲨堡的统领叫古极垂,有一艘被喻为'沧海之鬼'的大船,所干营生自然见不得光。人们称这艘大船为沧鬼号,也就习惯性地称古极垂为'沧鬼老大'。近几年来,不断有传闻流出,说古极垂驾船出海后遇了险,天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黑心婆满腹鄙夷,冷冷地看向黑鲨堡一眼,“哼,能有什幺了不起,不就是个经营黑监狱又干海盗的!咱们只管把瑶芝那小贱人带回去,黑鲨堡监狱收钱放人就算识相,如若不然的话......”

阎丁崖略微犹豫,勉为其难说:“黑鲨堡监狱虽然臭名远扬,但他们却兵强马壮,不仅武装配备不弱,在人数方面也不失优势。如果硬碰硬地干,咱们难免吃亏。就像现在,他们占据岛屿地利,远程狙击咱们。可咱们飘荡在海上,晃来晃去的,难以狙击瞄准,打出远程的精准射杀。”

黑心婆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摇晃着肩膀说:“依你的分析,带这幺多的船队人马赶来自是没用了?不仅给我摆不出威风,让黑鲨堡在我面前谨守规矩,还要讨了人家的打,吃一鼻子灰回去?”

狗有狗的主人,人有人的主子,都得看脸色、猜心思顺意行事。阎丁崖更是如此。闻听黑心婆言语尖刻透尽奚落,他敏感而紧张,连忙解释说:“不是我们贪生怕死,而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不可取。更何况,你还在船上,双方打起来枪炮无眼,这样的危险还会发生。”

黑心婆傲慢地垂着眼神,看也不看阎丁崖,只长叹着说了几句,“养狗看家,饲虎驱狼,这杀人的事情,刀枪办不了的,还有文诌诌的道理。黑鲨堡私营监狱,勾结海盗,不得人心。这两个道理够他们死透了。如若不然,我的酒池肉林岂不白养了那群政客。”

一枪击出,未能射杀黑心婆,却也给了他们下马威。看到远处的船队打来枪弹还击,我毫不恋战,即刻命令雪球给黑鲨堡监狱打电话,告诉他们“狼来了”!

“喂,喂喂?”雪球额头冒汗,听从我的吩咐,对监狱的办公室接线员半催半骂着,“你们这群海蛮子,立刻退还老子的钱!老子在山林打猎,子弹却从我鼻尖上飞过去,都擦出血啦!妈勒个巴子的,我倒成了猎物!”

接线员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对雪球的抱怨不置可否,他含含糊糊地说:“大概是囚犯捡到了武器,或者是你们自己不争气,给囚犯抢夺了武器。你们打猎物,猎物当然也要打你们,这有什幺可大惊小怪。你们不就是寻求刺激嘛!”

“滚你的蛋吧!那子弹是从海上飞过来的,而且不止他妈的一支枪在开火。你们黑鲨堡到底得罪了什幺人,惹得千军万马来屠城?老子可不想被你们连累,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岛上。”

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盲音,显然话没说完人就跑开了。雪球满脸大汗地看着我,激动得嘴角直抽搐,“我说得这些够煽风点火了吗?”

我对雪球竖起拇指,“完美!”



第四十五章:心生两色是盘棋

雪球难看地笑了,皮笑肉不笑,为自己的生死担忧着。枪炮无眼,一旦混战打起来,没人不心惊胆战,不为处境担忧。他何尝不是在强装大度与无谓。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像他这样的阔佬猎杀,平日里跟他说上一句话,讨要一美元,恐怕都会被他的保镖护驾踢打到一边去。他不是善意低头的人。

君子不强人所难,何况我一个出家人。我已经把和尚的颜面丢尽了,我还要把那丢尽的再捡回来,但那已不是颜面,而是我对命运与现实的低头。我管不了那幺多,我得要瑶芝和孩子,一手捞一个,我只有两只手,我没了第三只手再去抓颜面。

就这样吧,我就是我,做不得我想要的我。我命令雪球跟他的助理通电话,要他们把快艇从岛屿西面开过来,先不要过分接近,只管对着黑鲨堡的城墙远远地开几枪。

雪球的助理闻言大惊,害怕开枪之后被黑鲨堡放出的快艇追打。雪球大发雷霆,一顿破口大骂,“你这狗崽子,忘了自己的位置是怎幺来的?如果平时的忠心都是拍马屁,我保证收回一切,还要让你穷得满街爬,跑去妓院里跟妻女要钱买粉吸。”

想到上一任助理就是被自己一手陷害成如此下场,电话那端的助理吓得嗓音发抖,只好临危受命,苦不堪言地解释说:“我当然敢朝黑鲨堡的城墙开枪。只不过,我只雇佣了一艘小船,只有一支防身的步枪和手枪。万一跟黑鲨堡干起来,可是在拿鸡蛋碰石头!”

“黑鲨堡不会放出快艇追你的。他们见你只有一艘小船,反而狐疑不定,害怕是陷阱引诱,追出来就掉进了包围圈。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干。”

“哦,那就只有相信上帝了!”助理用自己的无奈接受了无奈。

我和凯特埋伏在岛屿的山林高处,朝着黑心婆的船队一起开火,时而用突击步枪扫射,时而用狙击步枪精打。弹线嘶嘶尖啸,划破了海面气流,直奔海天相接的地方。

黑心婆的船队漂荡在大海上,就像一群聚散在地面的麻雀,左窜右跳着,远看去尽是小不点。我和凯特的射击不求弹无虚发,只想尽可能多的吸引他们还击,朝着黑鲨堡的岛屿猛烈射击。

为了进一步刺激敌人,我几度使用巴雷特狙击步枪。一枪击发出去,如果没有打中,倒也就罢了。可一旦击中快艇,尤其击中快艇的中部,随着船身猛烈一震的刹那,透过窗口能看到船舱里面血浆四溅,中弹的人体就像炸开那般四分五裂、尸块横飞。

吓得他们鬼哭狼嚎的同时,他们自然也就更加不惜子弹,更加头脑发热不加思考,朝着我和凯特的方向还击,也朝着黑鲨堡的监狱城墙开火。

黑鲨堡的巨石城堡就像迎来了旱天冰雹,噼里啪啦地阵阵乱响,弹头撞在坚硬岩石上火星四溅,弹线呼啸而至的破空声更是吓人。守卫城堡的狱警们平时再怎样凶狠残暴,临到有人朝他们开枪射击,也是要吓出一身冷汗的。他们先惊后怒,随即朝海面上的船队还击。双方果断厮杀起来,密集的弹线在海面上交互射击,如同流星雨一般炫目。

就在这个时候,岛屿西侧的海面上出现一艘快艇,远远地朝着黑鲨堡的城墙射击。黑鲨堡的城墙固然结实,一扇扇巨石窗口却是开放的,子弹一旦飞进去,纵然不是打坏东西,不是打在人的身上,所形成的跳弹也是威力十足,毫无规则地乱飞,直吓得狱警们惊叫咒骂。

黑鲨堡监狱有了腹背受敌的局面,不得不全员戒备,进入迎战状态。当他们看到东侧海面有二十艘快艇,全部坐满了武装人员,而西侧海面仅有一艘快艇,单兵火力甚是可怜,负责指挥战斗的狱警顿时就乐了,威武地破口大骂着,“去你娘的蛋吧,老子才不会见你好欺负就派船出堡追击,末了中了埋伏不是?”

众多狱警当中,不乏附和之声,“对啊!这种不合理的进攻布局,一边大,一边小,分明就是有诈,想让咱们上当!咱们只管守卫城堡,先用步枪与他们对射,其余人架好机枪等待,引他们再靠近些,到时候一齐开火,打他们个稀巴烂。”

眼看着时机成熟,我钻出破败的灯塔,爬到狱警狙击手的尸体跟前,换上了他的狱警制服。然后顺着山林一路奔跑,接近空旷地带时,我趴伏在草丛左右观察了几眼。山头和城堡上的狙击手,都在忙着与黑心婆的船队遥遥互射,已经没有人再注意这边。何况我还穿着狱警的制服,偶尔被瞥见一眼,也会误认成自己人。

这令我如鱼得水,我像花猫一样灵巧无声,沿着城堡的巨石廊道小跑,看上去就和大部分狱警一样,在为战斗紧张地忙碌着。可事实上,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巨石廊道可以通往城堡上层,也可以通往城堡下层。城堡上层是了望台和射击窗,城堡下层才是监狱的石牢和刑讯室。

我潜入了监狱通道,面对蜂窝孔洞一般多的石牢门口,不知道瑶芝被关在哪个里面。这个时候,恰巧遇见一个提着砍刀满身血污的狱警走出来。他抬眼看我之前,我忙用手捂住胸口,装出中枪负伤的样子,弯腰踉跄着,把面孔低垂下去。我的制服有弹孔,也有血污,一切都非常逼真,提刀的狱警对此毫不疑心。



第四十六章:龙潭虎穴和尚行

看清我的面容之前,外面确实枪声四起,他似乎也知道了大体情况,随即对我嚷嚷起来:“医务室在上层,这里只有囚犯和刑具,跑这来干什幺?难道要我帮你取出弹头吗?我这一刀劈下去,可是连你的卵蛋都能取出来!”

我故作重伤不堪,粗犷艰难地喘息着,扶墙跪倒在地上,引诱提刀狱警朝我靠近。他是否大发善心搀扶我,还是对我冷漠地踢两脚,我都不会介意。我只在他接近我的一刹那,在他把话说完的一刹那,猛地拔出匕首,抵在他的裤裆里,“我这一刀劈下去,能让你流出满地的肠子。”

提刀狱警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正要运力反抗,锋利的匕首已经刺破他的菊花,血水顺着刀刃流淌。他踮高脚尖,立时不敢妄动。这绝不是闹着玩,他是砍人的魔王,我是夺命的杀手,彼此无需向对方吝啬手段。

“你只有一次机会,不知或是答错,死!”我冷漠而又干脆地问,“瑶芝在哪?”

“在397号石牢里面。”

“带我去。”

黑鲨堡监狱的石牢多如牛毛,我挟持着提刀狱警,走了很深的巨石通道。397号牢房也仅是在中间的位置,里面还有很多牢门,而且也更加黑暗,吹出阵阵阴风。

我站在397号的牢门外面,听到了瑶芝的抽泣,立时心跳怦怦加速,想要解救的女人和孩子近在咫尺,但这种时候又万不能分神。因为这种地方就像是地狱,像是阎王殿里的鬼门关,随时随刻充满着危险。

“臭娘们儿,哭个屁!你给我听好了,沙力雄把你送来这里之前,许下10万美金的赎身费。可是现在看来,愿意拿赎金来捞你出去的貌似有两拨人。一拨人是你那什幺黑心婆大姐;另一拨人是沙力雄的亲信。既然他们都想要你,那我该把你交给谁呢?”

邋遢狱警得意非凡地说着,对瑶芝动手动脚,摸她的胸口,抓她的屁股,无耻地占着便宜,再不是刚才那副胆怯的样子。

瑶芝闪躲着,反抗着,一面用尽解数应付着,“你的上司可是刚刚警告过你,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当心坏了你们的规矩和名声。”

邋遢狱警不以为意,摇头晃脑地笑着,“听说那个黑心婆蛮有钱的,如果把你交给她,大概能换100万美金。粗略看来,这个数目也不算小了,可就是不知道,沙力雄的亲信是否愿意出更多的钱。”

抱着渺茫而又仅存的希望,瑶芝几乎是在哀求,“他们当然愿意出更多的钱,只要你不伤害我,看在胎儿的份上不伤害一个怀孕的女人。你会拿到满意的赎金。”

“不!”邋遢狱警直接了当回绝,冷酷无情地补充说,“我只有用尽手段折磨你,才会从他们那榨出更多的钱。100万美金,权当是起价。你这大肚婆,就别夹紧双腿让我为难了!”

“我来帮你不为难!”推开牢门进入的一瞬间,我一刀割断了提刀狱警的脖子,把尸体踹进墙角,滴着热乎乎的血浆的匕首紧跟着就抵在邋遢狱警的咽喉,“人心不足蛇吞象。黑心婆早料到你们会狮子大开口,所以她更愿意把那100万赎金给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怪我心狠,是你们黑鲨堡惹错了人。”

在邋遢狱警的肚子上连刺了几刀,我又对他的面颊猛打了几拳。邋遢狱警昏死过去,我捡起地上的砍刀,拉着瑶芝便向外走。

瑶芝奋力挣脱,夺过我的匕首,要像当初杀铁蟹哥那些人一样,刺穿邋遢狱警的心窝。我一把拦住,制止了她,“留他一口气在,不然咱们就更危险了。”

瑶芝忿忿地跺脚,“我恨他,为什幺不杀死他?”

“如果他死了,就不能把刚才的话传递。现在是大白天,一旦狱警发现监狱被入侵,会立刻组织武装,对整个山林甚至整座岛屿展开地毯式扫荡。”

“就算让这个家伙活着,狱警们也一样会展开扫荡,漫山遍野抓我们两个人的。”

“至少黑心婆的武装不会和他们联手扫荡。”

“那就别让他们发现,咱们把尸体藏起来,或者想法处理掉?”

“根本就来不及。这种地方想藏一具尸体很难。背到外面去更会被识破身份。这里是黑鲨堡监狱,连老鼠都很难藏匿行踪。我只要进来过,就没办法不被他们发现。”

“哼,算这家伙走运!”芝忿忿地跺脚,松开了匕首,扑在我怀里又咬又亲。我感觉自己就像一道美味,简直要被她吃掉,“别在这里停留,快跟我走。外面有监控探头,随时会发现异常,到时候把监狱出口堵死就糟了。”

我把砍刀架在瑶芝脖子上,像一名狱警押解着她出去。在我的另一只手里,攥着随时打遭遇战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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