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隐泉之语】12、软器
大一，我与考取邻校的高中同学Z因寂寞而互为备胎，他第一次带我去借来的一间平房教工宿舍过夜，清早二人八爪鱼般吸附着离开时，就被他的姓胡的系主任逮个正着。高大肥硕的胡主任以神出鬼没“捉奸”学生闻名，有次夜里在图书馆后面的树林里捉到了一对儿，女生脸皮儿薄喝安眠药自杀未遂，家长找来大闹一场，也没能让举着道德大棒的他停止四处挥舞。我看到他吓得浑身哆嗦，他恨铁不成钢地剜了我一眼，只把Z带走了。几天后我又去找Z，胡主任在小道上“偶遇”我并请我当他女儿的家庭教师。我家境不好正想做家教，加上年少无知窥不破他深藏于裤裆里的企图，就答应了。
合欢花开放时节，第一次去家教被留下晚饭。他在厨房蒸炒煮炸，老婆在餐厅里前腿弓后腿蹬用大擀面杖擀馄饨皮，因全身使劲儿臀部翘的姿势很乡土，但卖力和认真传达出的却是与老公一模一样的对我的善待。后来他才告诉我，当时她就默许了他用器与我交往，她三四十岁了皮肤仍如小女孩般毫无瑕疵和油腻，说明性欲着实寡淡，且生了孩子就和他分房了。我懵懵懂懂被猎人带入一种怪异的男女关系中，好像是萨特、波伏娃和奥尔嘉的“三重奏”，又像是顾城、谢烨和英儿的“三角恋”。
有次去家教恰遇他老婆带女儿回娘家探母病，他留我午饭并喝酒。灌我喝多了，便把我抱到他老婆和女儿的大床上。然后用一张薄褥子遮住窗户，屋里顿时黑暗一片。他的肚子超大，传教士和后入体位都不合适，只能前侧入。也就是二人面对，我一条腿被他的双腿夹着，另一条腿搭在他身上。他有一条可以说是半残废的器：永远充血不充分，是十多年前的一场大病所致。器的硬度欠缺，性兴奋也不会强烈，浑身的力道也汇集不到那一点去。他就那幺有一下没一下地缓慢摩擦着，边磨还能边唠嗑：“谁有我这能耐？磨你一天没问题。你的小情人儿Z能磨你多久？”当时我还没有达到将性当成纯娱乐的高度，他做着那种事一提Z我便对他十分鄙视。加上他留着东方秃顶男人经典的地方支援中央发型，侧磨时随着动作掉下来的掩住半边脸的几缕超长头发特别碍眼。我就报复地说：“如果Z是个狮子，你就是个河马。”
他是农村出来的，知识学问是有了，但在处理男女问题上野蛮得毫无进化，自卑发怒，毫不掩饰，本就充血不充分的器更软了，几乎要从泉眼里掉出来，只好用力朝里顶住不动了。他威胁我：“如果你继续与Z上床，我会让Z付出代价，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我的酒一下子醒了，死命推开他，准备穿衣服走人。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死死抱住我的双腿，舌头舔着我的乌羽，用哭腔说：“你别走，我求你了！你离开我会难受死的！”说罢张开河马嘴把我的整个桃花源都紧紧吸住了。当年我还不到20岁，被一个年近5旬的堂堂工业大学的系主任*身跪着求告，很容易就心软了。我提出条件，要他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找Z的茬儿。虽然我不爱Z，但不希望Z因我而倒霉。他的嘴松开我的桃花源，一手托住软塌塌的器，一手抓住我的手，要我把它捋硬。我拒不就范，他就把我的手按在那条大虫子上，再握住我的手捋了老半天。器又充上血之后，他的大头呈缺血状态，变成了间歇性白痴，立马答应我不再整Z，百般乞求我再让它进去一次。他还是采用了前侧入姿势，啪啪啪啪很快结束了战斗，可能是怕我又放什幺幺蛾子害它软掉。之后好比被抽骨的河马趴在我身上嘤嘤地哭起来，他的体重和制造的沉重气氛把我挤压得几乎窒息。
不久后的一天夜里，Z又把我领到那间平房教工宿舍，他用我的胸衣堵住我的嘴，但在叫床上天生异禀的我还是叫得震天动地。忽然，窗外传来胡主任的声音：“狗改不了吃屎，天亮到我办公室来一趟！”Z粗大坚硬的器当场软掉，二人抱成一团，屏声敛息。“就喜欢跟男人玩鬼打架，不要脸！”我登时火冒三丈，我不容许一个睡过我的男人反过来再骂我，不管他是谁！我继续与之睡觉是为了保护Z，他来听房了就意味着没保住，于是决定鱼死网破。我愤怒地掀开被子朝窗口骂道：“你才不要……”“脸”字还没出口，Z就用嘴狠狠地堵上我的嘴。胡的脚步噔噔噔地远去了，可见也已经气炸。
既然彼此撕破了脸，我决绝地辞了家教，再也没踏进胡家半步。Z的家境与我一样贫寒，不久后就因偷实验室的器材到校外卖被抓。我找胡求情从宽处理，他要我以继续当家教为交换，我没有同意。就像奥尔嘉无法融入“三重奏”，英儿逃离了“三角恋”，我再也无法忍受胡的软器，我迷恋Z又粗又硬又能干的器。结果胡将Z开除了，Z提着行李离校时在无人处与我抱头哭了一场。
第二年春天，又有了新男友的我已经将胡与Z淡忘。有个雨天我和一女生散步，她忽然用胳膊肘碰我一下就知趣地避开了。我抬眼一看，发现胡痴傻一般站在树林边朝我望，我想马上走开，双腿却沉重得不能动弹。他举着一把大黑伞，使我想起他说过的文革时期学校搞“灵魂深处闹革命”，他因借了人家一把大黑伞忘记归还而挨批，写了十几页的深刻检讨才逃过一劫。他缓缓走到我面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你当家教的最后一个月工资，一直没机会碰见你。”接过信封，我忽然悟出贫穷寂寞的我和Z，还有变态压抑的胡，都是被某只不可抗的大手拨弄的受害者。烟雨迷蒙了泪眼，一句“谢谢”被堵在喉咙里没说出来，我赶紧转身逃离了他。
多年后我整理读书时期的日记本，无意间看到了胡的电话号码，犹豫着打过去居然被他接到了，一下子就听出是我，还说出了我的学校。如果刨除因Z而生的重大起伏，胡与我的关系就是器与器摩擦的波澜不惊。胡从没有对我用过心，因为电话时我要他说出我的名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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