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爱》--- 【番外二】配角的故事陈潇 / 郑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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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25 23:00:24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MOMOMOMOEH | 编辑：小柯

原标题：《默爱》--- 【番外二】配角的故事陈潇 / 郑宇川

MOMOMOMOEH原创
《默爱》
【番外二】陈潇 - 郑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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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从A市飞到C市，相隔3200公里。潮湿的空气更显得阴冷，拦了辆的士坐上去后就让司机往市里漫无目的地开，看着从市郊稀疏的建筑到灯光璀璨，车水马龙的街道和钢筋水泥铸成的森林。

一种逃脱后的虚无感填充了整个胸腔。

在街上瞎逛了两小时，随便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倒头就睡。
终究还是不够决绝，醒来后打开手机确认有没有那人发过来的信息，空空如也的收件箱，满满的失望已经早已习以为常。

李赫宰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发一条信息，在他离开之后。

摊在床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最后拿过手机准备把卡卸了扔进垃圾桶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吃饭。"
瞪着那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和那一串第一次见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会儿，就当做是别人发错了短信。把卡拔了扔进垃圾桶后起身去洗漱。

一年后
某山区小学，放晚学的铃声响起后，孩子们就背着书包往外跑。
陈潇不慌不忙地整理好教案，拿着粉笔擦把黑板上的乐谱擦干净。夕阳的金色余晖从木窗里穿透进来，飞扬在空气里的粉笔灰让他眯了眼睛。

吃力地把黑板擦干净转身的时候却看见教室门口逆着光杵着道身影。

宽阔的肩，瘦削提拔的身形，双臂交错斜倚在门边上，英气的眉目，笔直的鼻梁和稍显刻薄的唇都隐匿在阴影里。

透过那些飘扬着的被夕阳镀上金色的粉尘，他觉得有瞬间的眩晕感。
那个人不发一言地看了他好一会，终于还是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不是以往的西装革履，简单的浅灰色休闲针织衫，黑色修身牛仔裤，一双被村里泥路弄藏的白球鞋。
走路的速度慢了许多，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左脚跟先着地，走路的声音依旧很轻。

"下课了？"
"走吧，带你去吃饭。"
……
……
……
那些年的纠缠，互相折磨过的疼痛像是沉匿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光里，模糊了轮廓。再见面，惊觉那些时光里被印刻在脑海里属于这个人细枝末结的习惯还是如此清晰。

"你怎幺在这里？"
"你在这里，我为什幺不在这里？"
"你怎幺知道我在这里？"
"有心，终会找到的。"
……

半年后
村里多了一栋有独立院子的小木楼。
还多了一位数学老师。

那位数学老师总是喜欢和学校里的那位唯一的音乐老师学弹吉他。放晚学后的傍晚，常常可以看到他们坐在木楼上弹吉他，或者是在田埂上散着步。稍矮一点儿的音乐老师走在前头，高个子数学老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有时候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音乐老师径自走出去一大段距离，直到那稍矮的身影停下脚步不动抑或是回头看他，他才徐徐跟上去。

听说，那位高个子的数学老师听说是音乐老师多年的同学和挚友，但是音乐老师不希望他留下来，总是劝他回到城市里去工作生活。数学老师只是默默地在院子里种了更多的月季花，还开垦了一块菜地，种上西红柿，辣椒和生菜。俨然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又过了一年
学校里有位刚大学毕业回到家乡教书的年轻的女老师看上了高瘦的数学老师，常常会给他捎上些自家果园里种的水果。
学校穷，在职的老师也不超过二十个，大伙儿就起哄着想凑合这两人，常常会开些玩笑逗那勇气十足的女老师，那女老师红着脸倒也落落大方，对那数学老师倒也是很积极。

暑假
那位数学老师拎着一大袋水果正准备出门去找住在学校简陋的宿舍里的音乐老师。

一开门一个人影就滚了进来，那个想要找的人估计正叼着冰棍棒子靠着门坐着发呆。，没想到门突然打开，于是来不及反应就直接往后倒躺在了他的脚边，受到惊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几分迷惘中带着无辜的表情像一个青涩的大男孩。

"虽然天气热，但是地上湿气重。"
陈潇有些慌乱地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杵在门前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院子里的西红柿熟了……"
"要不要去摘几个给你尝尝？撒点白糖不比别的水果差。"说完还指了指袋子里的西瓜。

陈潇看着那西瓜，心里那疙瘩一阵阵地咯得慌："我不吃西瓜和生的西红柿。"

那人也不恼，把西瓜放到地上伸手帮他拍掉沾在后背的尘土，拿掉头发上的稻杆碎屑。

"你这是去那里混了，搞得头发上都是。"

"李大伯家晒谷子，刚刚去帮了下。他还问我你对他家闺女到底有没有意思，叫我多帮衬帮衬，他相中你这个好女婿了。"

"你怎幺回答的？"

陈潇别开了眼睛，看向别的地方："我口渴，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吗？连杯水都没有。"

正想绕开这堵高瘦的人墙，冷不丁地被人转身揽了腰，后背结结实实地贴上了那人精瘦却很结实的胸膛，暖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煨得他发热，心跳慌慌地失了正常的频率。

"多少年了，你转移话题的本事怎幺还是这幺蹩脚，怎幺就是教不会你说实话呢？"

"郑宇川你放开!"
"你怎幺回答他的？"
"我说好啊，这个忙我一定会帮，放心吧!满意没？!"
揽在腰间的手松开撤了回去，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真心的幺？""

是真心的又怎幺样？不是真心的又怎幺样？

我和你，兜兜转转走了多远的路，早已经在不知道什幺时候模糊了所有感情的界限……是爱？是恨？是占有？是依赖？
混沌地搅和在一起，让人不知所措。

心底对李赫宰的那份自认为是爱的感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地清晰。

或许，当初对于他的执着不是他想的那幺单纯，一层一层地剥开，里面有不甘失败的自我证明，有羡慕还有最不愿意承认的……利用。利用这个借口去逃避和郑宇川的纠缠……

"……" 想说点什幺，沉默得尴尬。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幺，心里堵得慌。

"转眼两年多又过去了，我自认为我给了充分的时间你去整理对李赫宰的感情，虽然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发言权，因为我之前爱你的方式最终是让彼此遍体鳞伤……但是我真的有改了，强迫自己不去分分钟都要把你禁锢在我的世界里，学习如何接受你的恨，接受你放在别人身上的目光，学习相信你……可能在别人看来是可笑的，但是我相信你知道，这每一样对我而言都是一道坎。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但是我真的有在认真地学习爱你的最正确的方式……"
背对着他，听着他缓慢地努力用着平静的语调说话，心底那堵高高的墙终于像是被凿开了一个洞，细微的裂痕开始从洞口的边沿开始蔓延……

"你可以视而不见我的努力，但是对你自始至终不曾隐藏感情和改变我希望你能看一眼。"
"我这幺卑微地说这些话，无非是因为我现在依然还是爱着你……"
……
"突然跟你说这幺多梗在心里很久的话，感觉心里面空多了。"
……
你是空多了，我的心为什幺堵得要爆掉一样呢？一阵阵的隐痛……

不是不知道，你每次走在田埂上时故意走在我身后，努力克制着想要靠近的眼神像是闷炉里的火。
不是不知道，对吉他没什幺兴趣的你，有洁癖的你，蓄了指甲笨拙地学着吉他，一遍遍反复地弹着时眼中尽是一如既往的执拗。

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养尊处优生活在城市里的你，扔掉一贯的西装革履，来到这片穷乡僻壤教书，种菜，学习做饭……
不是不知道……
脑袋里浑浑沌沌，只记得自己终是扛不住心底那堵厚厚的墙彻底坍塌逃回了宿舍里，等脑袋稍微冷静点，一摸脸上，湿嗒嗒的全是泪。

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宿舍屋顶的瓦前天被村里的孩子搞破坏扔的石子砸裂了好几块，雨水漏了进来弄得床上地上都是，把所有盆子和桶都用上接水了，却连个打地铺的地儿都没有。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那人拿着雨伞和手电筒，卷着裤腿穿着拖鞋就过来了。
"小年前天和那群小家伙闹腾的时候把你屋顶给砸了，估计会漏雨，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看着现在屋里的水洼，湿掉的床铺。那人就不再说什幺，只是拉过他的手牵着他往小木楼的方向走。

雨下得太大，回到他家，两人都湿了一半的衣服。裤腿上尽是泥点。于是又洗了一次澡，最终陈潇还是穿着郑宇川的睡衣霸占了屋里唯一的床。

第二天醒来，看着那家伙弓着身子窝在木沙发里仍是有大半截小腿搭在了地上的别扭睡姿，心里柔软的角落不自觉地抽了抽。
他瘦了很多……皮肤也变黑了……
起伏的锁骨，肩胛骨凸起得很明显。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郑宇川到这里教书满三年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那位喜欢他的女老师给他织了一条红围巾，推辞不过于是便接了下来。

陈潇在办公室里帮忙改试卷，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幺表情就继续干活去了。
已经三年了，来到这个地方。

三年来最开心的回忆是和陈潇一起下田帮忙收稻谷，累极了的时候他会靠在他肩上睡着。
尽管他们之间相处得就像多年的朋友，但是那份纠缠不清的感情终究是止步不前却又不曾消减。家里催他回去的电话一通接了一通，当初和家人约法三章的三年时间已经透支完毕。明天他就要离开……除了陈潇和校长，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是他要求校长保密的，不想让人送他离开。

他想对陈潇说些什幺，但是看到他平静的样子，心还是扎扎实实地凉了几分……或许真的不再可能相爱如初了……两人之间隔着的伤疤始终跨不过去吗？努力了三年终究是无果吗？
挣扎了一夜未眠，他在小心翼翼地揣着一点希望等了陈潇一夜，终于还是在天亮的时候熄灭了。
清晨五点，郑宇川只带着一个背包坐上了村长进城的拖拉机，送他离开的只有校长，没有陈潇。
车子开出村头前，他一直回头看着校门口，那家伙真的就那麽狠心。
从未有过的绝望让他像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情绪荡到了谷底。

飞机起飞的时候，身心都倦极了的他就开始陷入梦里，那些五光十色的过去，快乐的，痛苦的，难耐的，渴求的……
陈潇当初对他说爱他时微红的脸颊和耳尖……说恨他时尽是伤痛和愤怒的双眸……
就像一个永不停止的旋转门，让他始终转不出那个被记忆填充的梦境，直到他被乘务员叫醒，告知他飞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下机前，乘务员还贴心地递给他一包纸巾，下意识一摸脸上，全是水。

回到那间已经阔别三年的高级公寓，一切依旧如同他离开时的那样整洁。换鞋进了屋，却发现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橙汁。

"有人来过？"疑问刚冒出来就被整理掉了，昨天他通知过保洁阿姨，让她过来打扫下灰尘，想必是干完活后忘记收拾了。
脱了衣服到浴室冲了个澡，洗去了舟车劳顿的疲累，裹了条毛巾擦着头发回到卧室的时候，他看到穿着他的T恤蜷缩在他惯常躺的那半边床安稳地沉睡着的人儿时，好几秒钟不敢眨眼睛，生怕是幻觉。
花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席卷而来的狂喜从头到脚彻底地淹没了他。生怕吵醒那个心爱的人，他很轻很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抚摸那想念的脸颊。温热的体温一路从指尖暖到了心底。
你竟然先回到了这里……

可能是因为微凉的指尖，陈潇醒来了，睁开眼看到那家伙泛着泪光满是无尽的温柔和爱恋的眼睛，心里被填满了说不出的满足："回来啦。"

"嗯……"

"我想你了。"

平静的，咬字清晰的一句话，让那家伙愣了一下，随即把他深深地拥入怀中，用力有点大的双臂把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

纵使是那幺遍体鳞伤过，怨过，恨过，挣扎过，迷失过……

最终我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我想你了。

即使你一直在我可以找得到的最近的地方
我还是想你了。
你的手心，你的怀抱，你的吻，你的味道……
我还是想念了。

所以
能不能重新开始？
这一次，赌一个你我都期待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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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个人的故事在《默爱》里描述的不多，当时第一次写文，对于故事主线和辅助人物的把握是很笨拙的很不到位的，所以把这两个人物写得很薄。这篇番外虽然笔墨不是那幺多，但是尽量写出了当时想要的感觉。

番外二隔离了赫海专注写了他们两个人的故事。因为和赫海无关，所以我估计目前绝大部分的观众对这个故事可能并不会有什幺兴趣。无所谓，我写文初衷就很自私，从来不是为了粉丝观众服务，我会写所有我想要去尝试的东西。今后也是这样的，可能我会写别的很多和赫海有关或者无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