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
2015-10-05 12:16:16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ailsa大彤彤 | 编辑:小柯

原标题:谢谢大家

谢谢各位,我是雷骑铭。发自肺腑谢谢各位的关心与帮助,谢谢。也替我父母谢谢大家,谢谢。

距离上一条微博隔了这么久,很多无奈,我每天面对的实在太多,七七八八的事物,从四面八方冲击着我原来安逸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刷新着我的认知。人间自有真情,但不能因为“还是好人多”就忘记了世上还有“坏人”。上一条微博让大家帮助到了我,也有不少负能量,帮我的人是多数的,我感激这多数,你们的帮助对我而言,实在可贵。不像那些人不帮,出于各种理由又落井下石,莫名其妙对我加以咒诅和骂声。我像饿了很久的,接过好人施舍的饭菜,感动得痛哭流涕,饥渴的狼吞虎咽,结果被里面混的碎石粒割得满嘴是血。疼,又张不开嘴说。

抱歉这么久才更新,这看似简单事,于我而言却太难。不管我拿什么出来,怎么写,肯定都会有猜忌,曲解,咒骂。伤害我,都能理解。但还有攻击我父母,攻击帮助与关心我的。第一次看见时,我理解不能,气的血压飙升,只能眼不见为净,尽量不看评论和消息了。抱歉,如果你早先发了关心和鼓励我的消息给我,在这谢谢你。

必须要说清楚,对帮助我的,为何帮助我,我不能自作聪明的去猜,不能自以为是的去认清,但我诚实的知道我的初衷,是缺钱。我的事,我的病,都是真的。但我从未认为是真的,就必须帮。我的心态不是那样的,我白拿你们的,是有很巨大的负罪感的,谁挣钱都不容易,我不劳而获,我失眠,我难受。但我现在缺钱,这是我该受的。很可笑,却在哭。可能是为了父母,可能也不需要理由,反正不是为了自己。

也曾希望有道具能消除世间上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和挂念,消除我对所有人说过的话和承诺,那样我随时愿意去见上帝。可惜并没有那样的道具,我必须想办法重新振作起来,负责任的,为了还挂念我的人,为了兑现我说过的话和诺言,努力活下去。所以不用教我坚强,我已经强到无敌,无所谓富贵生死了,我的弱点只有我的父母,我放不下他们。如果,一定要在心理上给予我帮助,请教我如何放松,如何乐观,如何放下心事安然入睡,不再胡思乱想夜不能寐。

就这样,卖掉房子,又得到大家的捐款后,我出发了。美国时间,2015年8月17日,我和妈妈还有我小姑,抵达明尼苏达的罗切斯特。次日,8月18日,早上8点28慌忙的赶到Mayo?Clinic,我第一次见了收治我的主治医生“Young,William?Francis,Jr.,MD”,在翻译的协助下我们完成了第一次看诊,他看了我从中国带来的资料,为我约了下午CT检查,明天再见他和其他医生。这天医生没说什么超出我所知的事,大多是他问我答,所以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样的病,很轻松。

接下来,我陆陆续续分别见了放射肿瘤科、胸外科,以及这次在Mayo治疗的另一位重要的角色,医药肿瘤科的“Ryder,Mabel,MD”。所有医生的结论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我完全痊愈,变回到正常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我的肿瘤,是一颗罕见的内分泌胸腺肿瘤,生在前纵隔,胸口中央,肿瘤轮廓不清晰,附着了纵隔和锁骨周边组织,气管、食道、周边血管,并且不断的异位促使我的肾上腺分泌高出常人四位数的皮质醇,引发了库欣综合症。

肿瘤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我锁骨以上淋巴,如果不能彻底清除我的肿瘤和所有被侵犯的组织,只是清除部分,和没清除并没有区别,而完全清除带有癌细胞的组织,在现在的各种扫描影像看来是不可能的,风险大于受益,外科手术对我意义不大。放射治疗也是一样,不能确定清除我的癌细胞,伤害很大,不能乱用,我的肿瘤还未压迫到周围器官,所以放疗的风险也大于我的受益,意义不大。所以,接下来我就没见过放射科和胸外科的医生了,只剩下内分泌科的Young和医药肿瘤科的Ryder来管理我的疾病。

很多事,到美国前我都不是很知道的,其实我在国内只负责被检查,见医生都是我小叔和妈妈去见的,回来挑着说给我听,我那时候甚至不知道我是癌症,所以非常乐观,傻不愣登的觉得自己能完全痊愈,还让大家等我痊愈归来。那天,我疾病的信息,被翻译一字一句讲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身子都僵硬了,喉咙发干,感觉自己都冒烟了。我母亲让翻译别说了,翻译说“美国讲究人权,向病人隐瞒病情是违法的”,接着一切照常继续了下去。那天我感觉自己被判了死刑,回了住处我还自欺,写下了“想学的、想做的,都已经学了、做了。活下去无非是能欢欢喜喜的学得更多、做得更好,形式上已经得到或拥有过我所有想要的一切。”之类的话,麻痹自我。

医生说我的肿瘤的致命程度是不如库欣综合征那么大的,肿瘤就像侵略者的司令部,这个肿瘤让我的肾上腺叛变,分泌超出常人的皮质醇,使我出现库欣综合征。很快随着病情的发展,医生让我考虑切除肾上腺,代价是终身吃药补充肾上腺素。从不可控的“库欣综合征”,变成可控的“肾上腺素不足症”。因为目前看来无法端掉肿瘤这个司令部,所以建议先把肾上腺这个内奸干掉。可是虽然它是个叛徒,但毕竟是自己人,那时候我有点舍不得。妈妈也说,这是“弄不死恶人,拿好人开刀,欺善怕恶。”我当时天真的想法是,再依靠药物维持一段时间,观察是否有奇迹,能依靠化疗和放疗缩小肿瘤,直接干掉司令部。Young医生也说,我的状态还行,还有时间考虑一下。

于是就这样吃药做检查,调整药,转眼来美国就一个半月了,对亲人朋友们甚是思念,尤其是对父亲。我没有像小说电影里那样晚上梦见父亲,一次都没梦见过。却总在白天回想起,那天和父亲在老家离别的情景。我坐在车上,父亲小心的从车窗把身子挤进来,干瘦的手臂紧紧的绕到我背后,用力的颤抖着抱住我,他用力的在我脖子上亲了一下,好像要把生命注入给我一样,很久很久,把身上所有力气都用完了,才慢慢地缩了出去,眼睛通红,忍着什么,驼着背摆手让我走。车开了,后视镜里,父亲越来越远,我强忍着泪水,几小时后上飞机,熄灯了,才捂着脸偷泣。

多想一直长不大,当小孩子,趴在父亲背上“爸爸,爸爸”的喊他,问他这世界上所有的事。可是我长大了,他老得缩了,驼了。我长得比他还高大,然而没有什么卵用,还病了。我没有因为病痛哭过,软弱必无用。可是母亲被我拖着到处跑,很疲惫很累,心力憔悴,我却也没为她哭过。至少她能陪着我,她知道我好不好,再不好,她都看得到。可怜的就是我的父亲,他只能干巴巴的发急,急得每晚发眠癫。打电话给妈妈,哭,不知道说什么。可怜呐,我那个本来对着其他瞎子,鼓吹自己儿子在上海挣钱如何如何的,正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的,谈笑风生的父亲,被我一棍子打到了深渊底。想到老父母被我这样折磨,泪水只能倾泻而下,根本忍不住。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我真的见不得爱我的人伤心难过,因为我撕心裂肺,因为我遭受苦难,手足无措,请各位帮帮我的父母。在美国,生活上的开支我们能尽可能节省着。可是医院不同,账上一没钱,就算到看诊的时间点了你约好的医生也就在隔壁房间等你,钱不够,前台也让你去趟国际部,把钱交上再来。一个多月,包括之前找中介联系医院、办出国证件、翻译、机票什么的在内,很快出国治病花去了一百多万人民币。仪器检查和手术收费,真的太贵,贵到难以接受。幸好有大家的捐款,不然我们腿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住。甚至开始怀疑这趟出国寻医的对错,但我已经踏出了好几步了,不论对错,已经不容回头,我需要走到底。

因为库欣综合征不断加剧的病症和新的症状,我有一点恐惧,特别是伴随我心跳的那种身体的颤动,变得剧烈而又频繁了,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了。我失去了信心,我放弃了从病原肿瘤根治的念头,因为我的愈合和凝血的恢复能力也开始减弱了,抽血的小孔也很难止血,并且身上开始大块淤青,久久不退,就像个艾滋病人一样脆弱。医生说这样的情况,即使我忍耐到肿瘤奇迹缩小到能手术,外科医生也不敢为我手术,因为我太脆弱了。另一方面,服用了一个月的Ketoconazole后,加大到两倍剂量也压不住我皮质醇回升的数值,并且血检显示因为服用这种药物,我的肝功能受到了损伤,医生要给我换另一种药物,另一种伤肺不伤肝的。我立马跟医生说算了,伤不起,“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活下去,我还是选择切除肾上腺。

我切除肾上腺前的最后一次看诊,被要手术前一定交清四万五美金。你没看错,我也没打错,是那么多,那么多,可当时我妈卡上只有一万多了。我妈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她抬头望望天,眼泪没忍住。2015年9月15号,手术地点在Mayo的Saint?Marys?Hospital,本被安排在第一台,应该在上午8点开始手术。那天我按要求空腹5点50到医院前台签到,早上钱的问题才解决,急急忙忙交完钱,八点多被脱光换了一身纸围裙穿身上,躺在那,被推进一个阴暗的小房间,躺在那,却等到下午4点才开始手术,晚上8点我从黑暗中迷迷糊糊嗞开一丝视线,睁开了眼睛,用被输氧管插伤的喉咙对旁边的医生说了两句“water”,算恢复了意识,手术很顺利。但对于推迟了8小时才为我手术这件事,想大概还是钱没及时到账,被重新安排顺序了。

许久没回复,有人说感觉被骗了,你们没有被骗,我没骗你们任何。但我感觉被骗了,我比较愚笨,很多画龄比我小很多的都比我画得好,但我一直坚信,人在做天在看,努力就会有回报。可是拼命的努力,换回来的却是这样难以接受的结果。当然,我知道这是一种错误的理解,因为努力和保持良好的作息并不冲突。但我还是有被欺骗了的感觉,还是想抱怨一两句。

我生肿瘤和库欣综合征都没有明确的原由,不能肯定的说是因为我作息时间不好。但是我身体不舒服了,身体有了很多变化了,我是一个作息不好的人,我就会把这些症状都归于自己作息不好,想如果周末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问题不大,年轻抗得住。可是,如果我作息好,饮食又注意,身体平白无故出一堆奇怪的症状,一定会引起我的注意,我会早一点去检查,但世间没有“可是,如果”这样的后悔药。希望同样有不良作息习惯的人,如果有看到,请一定要改变,“两利相权取其重”,健康比钱重要,比任何都重要。

总之,我以切除肾上腺为代价暂时保住性命,接下来还要和罪魁祸首的肿瘤战斗。千里迢迢来到美国,还是和国内的结论一样,不可能完全治愈,肿瘤无法外科手术切除,癌细胞侵犯锁骨以上。刀伤在慢慢愈合,切除了肾上腺,库欣的症状将在3到9个月后消失,期间我还要忍受还未消退的库欣,以及皮质醇突降而下的激素紊乱带来的众多症状。我的肿瘤比较罕见,医生根据类似前例为我用药做试探式化疗,隔月注射两种针剂,每日口服化疗药。并每月拍片比对肿瘤大小,每星期抽血监测血细胞和白细胞数,看我的副作用反应程度再调整。所以我还需要在这边做针对肿瘤的化疗和观察,确认合适的化疗药物后,才能回国找相同的药物按医嘱化疗。能省钱,也能一定程度回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半年到一年后再回来美国这边复诊。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美国,上了年纪的医生都会说我可怜,这么年轻。我却觉得,就是因为年轻,我的牵挂少,我没有老婆,没有孩子,可是啊,我有父母,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治疗,再难受,再痛也会忍耐,并且会积极勇敢的面对一切。我现在可能无法成为父母的盾牌了,但我一定不能缩在他们背后,我要与他们同行。此时此刻,我做不了什么,我连用力放一个屁的勇气也没有,生怕把那伤口嘣开了。我能做的只有,再一次在此祈求帮助。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评价出现,但我用一切保证以上字字句句都是实话。说谎的,也让他变成真的。

民生银行卡号:6226?2002?0258?6179?雷骑铭(开户行:上海西南支行)
支付宝:18516329203(也是我的手机,可添加微信转账)
我们还在国外,国际长途贵,联系我母亲请短信:13170878897(周女士)

另外,有擅长治疗失眠的心理医生愿意免费帮助我,可以添加我微信,给予我帮助,(我是在夜晚躺下后无法自控的思维活跃,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而导致的失眠,睡着了也很浅,容易醒。我在皮质醇激素水平降下来后依然存在这样的问题,医生建议我看心理医生)我可能不能马上回复,但一定会在我状态好的时候第一时间回复,非常感谢。

附,上条求助微博的链接:http://card.weibo.com/article/h5/s#cid=1001603870291309778980&from=1054599020&wm=3333_2001&ip=64.83.195.122

以上,字字属实,无半句虚假。我的性命和家庭都危在旦夕,求看见的好心人帮帮我。也许,我家不是最艰难的,但此时此刻,你看着这封求助信便是缘分,如有余力,请帮帮我。让周围的朋友也帮忙转发一下,谢谢。捐钱不论多少,此时对我家都是一份有力的帮助,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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