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世界的十大君子(转载)
2015-10-03 16:15:15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海的榈儿 | 编辑:小柯

原标题:当代世界的十大君子(转载)

当代世界的十大君子君子需要有何种品格?在温和坚定中实现理想,在知识之海中追求独立,在接受先进文化的同时保有自我认知,在低调内敛的同时谦谦有礼,在拥有财富的同时热衷慈善,在拼搏向上的同时保有赤子之心,在追求事业的同时用心生活……君子,不唯书、不唯上、不畏直言——君子就是永不丢弃生而为人的责任。(文/谭山山、何驰、朱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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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追求学术独立的学界君子

胡适

不止一个论者说过,看胡适的照片,比看胡适的文章还有意思,因为胡适的长相,“完全是君子相,完全是学者相”(陈丹青语)。

学者张中行曾描述胡适的相貌:“中等以上身材,清秀,白净。永远是‘学士头’,就是留前不留后,中间高一些。永远穿长袍,好像博士学位不是来自美国。总之,以貌取人,大家共有的印象,是个风流潇洒的本土人物。”其实胡适并非“永远穿长袍”,他也穿西装,不过,无论长袍还是西装,他都穿得熨帖自如,透出骨子里的斯文通脱。

世人多半会比较鲁迅和胡适,认为鲁迅是真文豪,但性子失于尖刻;胡适是真雅士,性子亲切平易,令人如沐春风。当年林语堂曾在杂志《论语》上宣布,给本刊撰稿的作者不许开口“我的朋友胡适之”、闭口“我的朋友胡适之”——这都是因为胡适的朋友、或者是自称他朋友的人实在太多。

“我还不曾见过如此一个厚德君子之风,抱热忱以鼓舞人,怀谦虚以礼下人,存慈爱以体恤人;使我置身其中,感觉到一种奋发的、淳厚的有如融融的春日般的安慰。”在《师门五年记》中,罗尔纲这样回忆在胡适门下五年的感受。罗尔纲家境贫寒,最初到胡适家是担任抄写员。每次有客人来拜访,胡适总不忘向客人介绍罗尔纲,“随口便把我夸奖一两句,使客人不致太忽略这个无名的青年人,我也不至于太自惭渺小。”胡适对学生的体贴之心,让罗尔纲每念及此都“感激到流起热泪来”。

不仅如此,胡适跟贩夫走卒也能做朋友。一个卖芝麻饼的小贩,写信向胡适请教君主制和民主制的优劣,胡适不仅回了信,还跟这个小贩成为朋友。这个小贩经常到胡适办公室去看他。就如同胡适在北大任校长时,学生随时可以到办公室找他——他办公室大门对所有人开放。

傅雷具有东方教养的西化君子

傅雷

《约翰·克利斯朵夫》等译著以及《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中所呈现的傅雷,是一个喝咖啡、抽雪茄的西方绅士;而《傅雷家书》所呈现的傅雷,则是一个深受东方文化熏陶的君子。

他这样写道:“我的东方人的根真是深,好像越是对西方文化钻得深,越发现蕴藏在我内心里的东方气质。西方的物质文明尽管惊人,上流社会尽管空谈文化,谈得天花乱坠,我宁可在东方的街头听嘈杂的人声,看人们的笑容,感受到一股亲切的人情味,心里就化了,因为东方自有一种harmony,人和人的harmony,人和nature的harmony。”

harmony有和谐、圆融之意,而和谐,正如季羡林先生所说,是中国文化的精髓。中国文化里所讲的和谐,不仅要人与人和谐、人与自然和谐,还要人内心和谐,这三种关系处理得当,人就幸福愉快,否则就会痛苦。所以傅雷说,“西方人的整个人生观是对抗性的,人和自然对抗,人和人对抗,艺术家和听众也对抗”;而东方人的观点完全相反,“我们是要化的,因为化了所以能忘我,因为忘我所以能合一”。

傅聪7岁学琴,傅雷“把他从小学撤回”,英文、数学、几何这几门课请家教来教,语文课则由他亲自来教:“从孔、孟、先秦诸子、国策、左传、晏子春秋、史记、汉书、世说新语等等上选材料,以富有伦理观念与哲理气息、兼有趣味的故事、寓言、史实为主,以古典诗歌与纯文艺熏陶结合在一起。”

 

而在对中国画家的臧否中,可见傅雷为人的率直,比如他评张大千:“大千是另一路投机分子,他自己创作时,充其量只能窃取道济的一鳞半爪,或者从白阳、青藤、八大那儿搬一些花卉来迷人唬人,往往俗不可耐,趣味低级……”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激浊扬清、正义直指。

周有光有社会责任感的老派君子

周有光

这是一位特别令人尊敬和钦佩的老人,2015年1月13日,他刚刚度过109岁生日。周老这一辈子,相当于别人的几辈子:50岁以前他是个银行家;50岁到85岁,他是语言文字学家,是“汉语拼音之父”(其实他不希望别人这么称呼他);85岁以后直至现在,他是启蒙思想家,笔耕不辍,《百岁新稿》、《朝闻道集》、《拾贝集》分别在他100、104、105岁时面世。

“85岁时,我从办公室回到家里,工作和思考是我生活中的最大乐趣:我比以往更关心中国的发展和走向;关心整个世界不断出现的变化。我一直关心中国,我希望中国会变得更好、更有前途。虽然许多事还不尽如人意,但我还是相信人类发展具有某种客观规律。当然,我希望人们保持耐心和信心。”在《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的《尾声》篇中,周有光这样评价自己。

学者张森根认为,周有光的第三段人生,甚至比第二段人生还了不起。张森根用三句话来概括周有光:第一句,他是说真话的大师。说真话不容易,但中国现在奇怪的是,老一代人比年轻人更敢讲真话。第二句,他不讲主义,只讲规律,是研究规律的大师。第三句,他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批评精神。他提倡“不怕错主义”,认为一个人只有接受批评才能进步。他自己正是这么做的:他把自己写的文章称为“狗屁文章”,顶多算杂文,看完就可以扔了。而且他就喜欢看别人骂他的话,其子周晓平回忆说,“骂人话夹在好话中间,有时候我嫌烦,就都给他打印出来,已经打坏三台打印机了”。

正如刘再复先生所说,“周老最让我惊奇的不是他的高龄,而是他在一百岁之后却拥有两样最难得的生命奇景:一是质朴的内心;二是清醒的头脑。”

杨绛低调内敛的隐士君子

杨绛

“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这是杨绛先生早年翻译的兰德的诗,也可以说是她对自己这漫长一生的自况。

早在上世纪50年代和钱钟书同时供职于中国社科院(被戏称为“翰林院”)开始,杨绛就一直以低姿态处世。她在“翰林院”的后辈柳鸣九回忆道:“在公众场合,季康先生从来是低姿态的,她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谦逊的微笑,像是在每一秒钟对每一个人都表示着她尊重对方,与人无争、谦虚礼让的善意,她对人不仅是彬彬有礼、和霭可亲,而且有时近乎谦恭。”

但杨绛并非一味低姿态。“文革”中,钱钟书被人写大字报污蔑,夫妇俩当天晚上打着手电贴出反驳的小字报,而在批斗会上,杨绛揽下了所有责任:“聪明的夫妇彼此间总留些空隙,以便划清界线,免得互相牵累。我却一口担保,钱钟书的事我都知道。”她的学生董衡巽评价她:“杨先生这个人,没事,绝不去惹事;有事,也绝不怕事。”

女儿和丈夫相继去世,当时杨绛已87岁。“钟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儿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她本来大可以什么都不做,但她却开始了整理钱钟书30年代到90年代所写的中外文笔记的工作,使《钱锺书手稿集》得以出版;同时笔耕不辍,不仅写出《我们仨》、《洗澡之后》等作品,还选了非常难译的柏拉图的《斐多篇》来翻译,“我就想把精力全部投入进去,忘了我自己”。

她最大的困扰就是,打扰太多,尤其是电话,“我真担心自己的时间是不是就这样被消耗掉”。她说谢谢大家的关心,但“千万不要过来看我”。她是我们时代的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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