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弹历史十则
2015-10-02 07:05:14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段郎说事 | 编辑:小柯

原标题:杂弹历史十则

段郎说事

   一、人类在争取民主与自由的历史道路上总是坚韧不拔地进取,无论怎么样的阻力,都挡不住总体上螺旋式前行。纵观中国历史,赵高之“指鹿为马”,李林甫之“口蜜腹剑”,童贯、高俅、蔡京等“六贼”之祸国殃民,尽管接踵而至、盛极一时,终极目的却只有一个:扼杀他人独立人格,让他人成为自己的思想奴隶。

二、抽空看了些钱钟书的书,我将他与哈维尔比较:钱以智慧的眼睛看着世界,却对人生、历史、苦难充斥着冷漠,且无一丝“大悲悯”内涵,哈维尔则强调“灵魂自足”,对世界怀有强烈的责任意识,强调“真正的坚定不移仅仅表现在某人能够依靠自身而不是他人”;钱对社会问题洋溢着幽默与反讽,多是“距离的美感”,哈则称“世界堕落到我自己堕落的程度”;钱逃离现实,哈则知行合一。然,灵魂毕竟比智慧重要得多。

三、马克·布洛赫说,重现历史还得为历史学家的良心所支配;福柯曾说,如果谁控制了人们的记忆,也就控制了他们的原动力。一个民族失去记忆的历史越多,越容易在原地踏步,越容易犯相同的错误;一个民族被篡改的历史越多,越容易黑白不分,越容易把荒谬当歌唱;一个人被灌输的歪曲历史越多,越容易失去理性思维,越容易在职业家的鼓动下成长为“不明真相的人”。

四、两百多年前英国公使马戛尔尼说:“中国人没有宗教,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做官。”新中国以前的历史,从本质上来看可谓没有历史,它只是君主覆灭的一再重复而已,任何进步都不可能从中产生,千百年来在广阔的土地上重复庄严的毁灭,而又在本质上毫无变化,都只是无数奴才和少数无赖的结合体。

五、历史不是道德说教,而是智识启迪。前者膜拜的是“忠奸善恶”,但结论“都是你的错”,如国民党怪袁大头,袁大头怪西太后,西太后怪洋人;后者推崇的是“诚实自省”,对历史重在思考过程而不在结果,他山之石,可以攻错。我们虽人人痛恨历史的谎言,血管里却依旧流淌着谎言的血液。

六、在人类历史上,大凡有建树的人物,无不具有鲜明的个性与特色。实践证明,人的才华通常是由个性表现出来的,社会的创造力蕴藏于构成群体的个体之中,没有个性对共性的突破,社会就不可能得到发展。个性泯灭的结果,不仅仅是个人没了鲜活的个性,更主要的是,丧失了独立思考与创造的能力。爱因斯坦说:“由没有个人独创性和个人志愿的统一规格的人所组成的社会,将是一个没有发展可能的不幸的社会”。

七、纵观任何一个民族的历史,公众越是需要清官为民作主的时代,越是自身权利被严重侵犯的时代。没有民主的监督,权力则如无所拘束的老虎,民众唯有盼望清官驱虎拯救自己。但是,所有的清官情结,其实只是民众的一厢情愿。央求清官替自己作主,远不如依靠法律赋予自己的权利监督权力,这便是民主监督。啥叫民主?通俗地说,不是央求什么人替自己作主,而是自己坦然无忧地维护自身权益。

八、中国历史上的腐败,一半是贪官自己所为,另一半是“清官”对贪官的麻木、默认、纵容所至。历史上所谓的“清官”一尘不染,其实是帝王一种居高临下的牵强附会,“染缸里倒不出白布,阴沟里流不出清水”,“清官”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只能说明他们“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之“凌云壮志”成一枕黄粱罢。

九、项羽火烧阿房宫与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有何异同?中国历史上帝王都有大建特建“阿房宫”之爱好,即便是屡建屡烧。项羽火烧“阿房宫”,是自己人起义,是所谓进步表现,而火烧“圆明圆”,则是八国联军,是外人入侵。于是乎,火烧圆明园便成了这样一种“历史教诲”:当需要你时,它便横空而出,警示人们防止外部势力,否则“落后便要挨打”,且屡试屡爽。陈胜、吴广起义前尚能接纳“八方之音”,但他们一旦当上皇帝,则无一例外只剩下“一言九鼎”。

十、要想得到世界的尊重,就必须尊重世界;要想得到历史的尊重,就必须尊重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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