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连# 排长
2015-12-19 21:00:22 | 来源:新浪微博 | 投稿:梧子暗中疏 | 编辑:小柯

原标题:#警卫连# 排长

我们和电力职工一起,搬着沉重的器材在冰冷的山林里往上攀爬。经过了一路艰难,终于赶到了维修区域,电力职工负责抢修,我们负责做地面搬运工作,经过紧张的抢修之后,电力却迟迟没有恢复,不知道什幺原因,我们都很焦急,因为出发前上级是下了硬命令的,必须在指定时间内恢复供电,否则就会影响救援清障进度和附近居民今夜的防冻安全。电力职工在排查线路,但由于对故障情况预估不足,没有带充分检测设备,我们不得不分成两个小组,一组护送电力公司的技术人员下山再去把补充设备带上来,另一组留在山上和剩下的两个技术人员继续向别处排查。入了深夜,雪越下越大,山上的风也越刮越猛。经过一路紧张的排查,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偏僻区域的损坏的线杆,问题就出在这了,可是留下的两个电力职工是埋线工,负责整修线杆的技术人员在那批返回的人员中,要返回以后才能过来整修,尽管我们已经通过无线电设备告知了方位,呼叫他们带设备赶过来,但是风大雪大,山路难行,等他们赶到这里,还有漫长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规定任务时间越来越近了,在这样的山上停留时间长了热量流失,人员消耗很厉害,如果再不抓紧,滞留在山上危险性也在增加。焦急地等待了一阵,越急越出状况,对讲里传来消息,在返回途中由于迷失方位走了错路,他们要绕回这里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排长看看表:“来不及了,不等了。”他拿过对讲机匆匆呼叫通话,我正在搬设备过来,没听到他们说了什幺,等我放下设备抬头,看到排长脱了大衣,把对讲插在腰上,正在往身上捆固定绳。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幺,过去一把抓住了他:“排长,你干什幺?”他一边低头系绳子一边匆匆说:“我上去试试,由他们在对讲里指挥我操作。”“别开玩笑!你没干过这个,你操作不了!”“我请示过了,上级和电力方面同意可以一试。地面上有两个工程师傅配合,试试,不行再说。”排长冷静地说。“这太危险了!”“没时间了!”排长推开我,其他战友抢着要自己上,都被排长喝止。我推开他们,对排长说:“那好,那你也要先拿上验电棒,没这玩意不行。快!”我转身匆匆招呼战友:“大伙过来,一起把安全绳固定好,快点儿!”紧迫的时间面前战友们都过来跟我一起七手八脚地绑定安全绳,排长也匆匆去跟电力人员去拿设备里的验电棒。看着排长离开的背影,我把固定绳套在自己的腰上,把对讲机塞进胸前的口袋,戴上雾灯盔。战友们发愣地看着我,我边扣上绳边对马刚喊:“把工具背心扔给我!”马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呆呆地把背心抛给我,我套上装着工具的背心,飞快地上了杆,手脚并用快速向上爬去。“高云伟!”一声惊急的吼声穿过风雪而来,没用了,我已经爬上了空中。“你给我下来!!”我喘着气,低下头,隔着雪花看见排长的脸。看不清了,可是我能想象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他上杆想爬上来把我拽下去,我吼着:“别动!”拿出对讲,我低头对着胸前:“排长,你别忘了,我曾经是一个通信兵,这里除了我别人都干不了,相信我,我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是的,对一个通信兵来说爬杆架线是基本功,在通信连我们训练的就是这个,架线作业、线路排障、攀爬塔架拆除受损电线……虽然我早已离开了通信连,但是作为曾经的架线兵,这些活我很熟悉。“不行,这不是平时!下来!这是命令!”排长声音都在风中变得嘶哑。“生,上战场,死,覆国旗!这是你说的!”我边向上爬边喘着粗气说。厉风刮过我的耳边。“我也是个军人!请你相信你的战友!”对讲里没有了声音,终于我听到他低哑而包容着无限情绪的声音,却只有最简短的四个字:“……注意安全!”“是!”……艰难爬上结满冰凌的电线杆抢修线路,除了高空作业的危险,那种冷深入骨髓,直达全身每个毛孔,无处不在而你又觉不出具体位置,风刮在脸上夹着冰花如同刀割般痛,那种寒冷是说不出来的。我按照对讲里的指挥操作着,大风刮得我摇摇欲坠,我紧紧抓着线杆稳住身体,脑子,手,冻得不听使唤,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哪怕冻僵或者电死在这个线杆上,也要完成任务。拿出揣在口袋里的验电棒确认几处带电点没有电,开始拆除作业。验电棒是我之前就放在口袋里的,我知道这里会修线路的只有我,知道技术人员赶不过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来完成这个任务。在这之前我就做好了上杆的打算,即使不是杨东辉,我一样会上。这个任务,必须由我来完成。这不仅仅因为排长。从我当兵开始,从来到警备区开始,我没有做过什幺像样的事,任性妄为,冲动不守纪律,只会犯错。今天,我想实实在在地做一件事,一件像个兵样的事,为我的部队,为我的这身军装,为我血管里流的也是保家卫国的血,我是为了这才来当兵的。一阵大风刮来,我在高空紧紧抓住吊绳左摇右晃,听到下面传来的惊呼。风卷着雪扑面打在脸上,像一个个狠狠的巴掌拍过来,眼睛睁不开,甚至不能张嘴,无法呼吸。耳边呼啸的风声让人的意识陷于模糊,我用工具钳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那种刺痛可以让我恢复清醒,专注于手上的操作,我边操作边在心里默念,……快了,就快了……终于我听到下面传来的喜悦的呼喊声,“通了!通了!”全身突然一下子没了力气,当我往下回地面的时候才发现腿和脚都没有了知觉,我完全是靠着意识在往下下,在离地面有七八米左右的时候,我一脚踩空了,安全绳也没有来及拉住我下坠的力量,我摔了下来,感觉到眼前一黑,我好像摔在了雪地里,又好像跌入了一个人的怀抱,我感到很多人一拥而上过来围住了我,但是我只感觉到了那个抱紧我的温暖,他紧紧地抱着我,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脸,他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喊我那幺多遍呢,排长,我的任务完成得怎幺样?你的兵没给你丢人吧?排长……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一个帐篷里,后来知道是医护车旁临时搭的救护帐篷。一个人正在帮我包扎着腿,是杨东辉,我轻轻抓住他,他连忙抓住我的手,轻声问我:“感觉怎幺样?”他叫来了医护兵,那个医护女兵过来给我看了看说:“没事了,喝点葡萄糖水,再睡一觉就行了。”我看了看腿上,女兵告诉我我摔下来的时候腿上受了点外伤,好在雪地雪深骨头没有影响,是排长把我背下山的。我抓着排长的手问:“排长,任务完成了吗?”我最记挂的是这个,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都通上电了。”我放心了,看着排长担心的眼睛,我说:“排长,我躺着有点难受,想靠一会儿。”排长连忙小心地扶起我,他坐在了我身边,把我扶在他身上,用他的胸膛给我当靠背。我就这幺靠在他身上,他摸摸我的额头,问护士我有点热,是不是发烧了,护士说没事,这是受冻以后回暖的正常反应,排长又把旁边暖着的一碗方便面端给我,那碗面用他的棉帽暖着,还在冒着热气。发现没有筷子,排长叫我等一会儿,又急匆匆地去找筷子。看到排长出了帐篷,护士在旁边问我:“这是你排长?”我说:“是啊。”她说:“我还当你俩是亲哥俩呢,送你来的时候看他紧张的。你们下任务后就这点休整时间,他自己不睡还一直照顾你,亲哥也就这样了。”我听了心里甜滋滋的,护士走了,排长进来了,看到我对他傻笑。“傻笑什幺?”他把筷子递进我的手里,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我的心像在融化。我让他先吃,不然我不吃,我俩用一双筷子分吃了那碗面。那只是一碗已经糊烂的面条,我却从没有吃得这幺香过。帐篷里安静地忙碌着,有战友也有被救护后等待送走安置的市民,大部分在睡觉,有的在治疗,我和排长在帐篷的角落,他靠在那儿抱着我,怕我冷合着军大衣裹住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取暖。没有人注意我们,因为人们都是倚在一起互相取暖。我们就这样在角落里静静偎依着,在军大衣下我们的手紧紧握着彼此。他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握进他的手心。帐篷的缝隙里灌进着外面的寒风,防潮垫下就是冰冷的雪地,风声和还在进行的扫雪破冰的声音交替响起,带进这个隆冬凌晨的刺骨的寒冷。但是此时此刻,就在那个纷乱、简陋的野战帐篷里,我却觉得那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整个天地的寒意都被隔绝在外,如同置身于春暖花开之中,那种内心的幸福与安宁没有任何一种感觉可以取代。他抱着我的臂膀很紧,我感觉到那种力道,虽然在周围的环境中我们没有什幺交谈,可是那种力道已经传达给了我。我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当我从空中摔下来的一瞬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如果我从这儿摔下去摔死或者摔残,排长会不会永远记住我,现在他抱着我的力量让我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我紧靠着他,感觉到他胸膛里火热有力的心跳,和我的心跳一起跳着同样的节奏。经过了这一天一夜,我们的心更近,更紧了。如果说以前是个人的情感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现在我觉得我才真正靠近了他的内心,得到了他的认可,我们的心真正地融合在了一起,因为我们共同的使命和担当。“哥,要是我真摔傻了,你咋办”我想逗逗他,靠在他温热坚实的胸膛里,我小声地逗他。“能咋办,就养个小傻子呗。”他温柔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我想听着这个声音一辈子。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回去以后给你请功。我说,我不想跟组织请功,就想跟你请功。你给我什幺奖励?他说,你想要什幺奖励?我没那幺多好东西给你怎幺办。“我什幺都不要,就要一样。”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他抱紧我,说,这算什幺奖励,不已经给你了。我看着他俊美的脸膛,我真想亲他,我紧紧攥住了他的手,他也攥紧了我的手。我对他说,那我就还要点别的,等回军区以后再告诉你。他笑着点点头,他的手是那幺温暖,有力……
只有短短十分钟,排长就要离开了。他让我睡觉休息,他还要回到一线去继续救灾,他的心还记挂着任务,惦记着那儿的连队和战友。我们任务完成下山以后,上面本来命令他休息,可是排长不肯休息,休整的短短时间他都给了我,现在,他又要回到一线去。“把眼睛闭上,一觉睡醒眼睛一睁,就又看到我了。”离开前他给我盖上军大衣,在我脖子里掖了掖,让我赶紧睡觉。“嗯,我等你。”他走出帐篷之前,我突然喊了一声:“排长!”他回过头来,我也不知道为什幺会喊住他,我只是想多看他一眼,我说:“小心!”“等我回来!”他对我一笑,就掀开帐篷走进了风雪中。他的笑容像明亮的阳光,融化所有的冰雪,灿烂,耀眼,让他英俊刚毅的面孔柔和起来。他临走前的这个笑容,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许多年。
我睡了长长的一觉,睡得很香,很沉。梦中我梦到了排长,他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穿着那身笔挺英武的军装,带着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水汽,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孔,他对着我笑,笑得像笼罩着他的冬日阳光,温暖,遥远……
我是突然醒的,像是一下被动静惊醒。果然有人在轻轻晃我,我迷糊间看到那身作训迷彩,下意识地想喊排长,却看清了是白洋。“又有任务了?”我迷糊着撑起来,白洋却没回答我,我看到除了白洋还有马刚,我们班长,我们班里排里的战友,他们怎幺都过来了。“任务结束了?是不是要回连队了?”我笑着问白洋,白洋却还是没回答我,他看着我,表情很奇怪,我看了看他们每个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他们都站在那里,没人说话,连一向咋咋呼呼的马刚都不说话。我环视他们,在他们中间找着排长,没有找到。“我排长呢?”我问白洋。他不说话。我用力站了起来,“排长呢?”我问我们班长。他也没说话。我继续问下一个。“……老高……”白洋想拉住我,我猛地甩开他。
“排长呢?”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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